虽说他们是去喝结婚酒的,可作为男方的亲姐姐, 唐红玫铁定不能像其他来宾那样,到点儿才来、坐下就吃、吃完就拍拍屁股走人, 她得提早赶畴昔搭把手, 特别是在大姐回不来的环境下。
不过终究,她还是表示,要归去跟男人和婆婆商讨一下,毕竟这真不算是个小事儿了。
说到这里,她二姐还翻了个白眼,一副嫌弃的模样:“真不晓得她在闹腾个啥,闺女咋了?闺女就不是她老江家的种了?不把闺女给我服侍好了,不把我的身子骨养返来,她还想要孙子?希冀天上掉下来吗?”
等她同许学军一道儿回到了家,还没进门就听到胖小子“哇啦哇啦”的大哭声,从速先喂孩子吃奶,把这个小祖宗喂饱哄睡后,这才把事情一五一十的奉告了婆婆。
想到这里,她二姐顾不得用饭菜,只拉着妹子的手,尽能够好声好气的把事情重新到尾跟她说了一遍。
唐红玫正要往灶间去,就看到许学军被隔房的几个小堂弟小堂侄给围住了,好几双眼睛都非常炙热的黏在九成新的自行车上。目睹许学军一脸的无法,她好笑的畴昔得救,又哄了几个孩子乖乖列队,一个一个的来,总有机遇坐一会儿自行车。
唐红玫仿佛从二姐身上看到了她婆婆的伟岸身影。
相较于闷声作大死的大弟,实在她小弟还勉强算是不错,学习成绩是差了点儿,却胜在脑筋活络人也机警,就是吧,因着太淘了,看着有些不大靠得住,毕竟年事也摆在这儿,到来岁六月初中毕业,他也才十六岁,还是虚岁。
“那事儿我已经晓得了,也传闻了政策变了,可当倒爷……”
“……我婆婆见我生了个闺女,气得连月子都不想服侍,我哪儿能叫她如愿?月子如果坐不好,亏损享福的人但是我!幸亏,那会儿小四还没去上学,我叫他帮我送饭菜,让我男人替小四干活,赚的工分算在娘家头上!我婆婆一看如许,吓得从速滚返来服侍我月子,把我闺女照顾得妥妥铛铛的。”
偶然候是真的应了那句话,不是东风赛过西风,就是西风赛过东风。二姐嫁人三年,就因为生不出孩子这事儿,差点儿没折在她婆婆手里。现在,她干脆豁出去了,直接闹了个天翻地覆,吓得她男人急吼吼的出了门,她婆婆倒是想闹,却已经拿捏不住她了。
你不想赢利,我逼你赢利!你不想出息,我逼你出息!
“大姐前头托人捎了口信带了礼金来,说是今个儿来不了了。我呢,刚跟我婆婆大闹了一场,这才晚了点儿。对了,我男人前些日子已经去市里了,过年倒是会返来,年后接着去,也许还要往外头走也说不准……咋样?我妹夫呢?想不想一起去外头闯闯?”
“就是他本来不甘心的,可谁叫那女同窗有了呢?那头不依不饶的,他又怕担任务又怕叫黉舍晓得毁了前程,没体例了才答允下来。”唐妈除了无法另有惭愧,她也不晓得大儿子是咋想的,哪有把人家肚子搞大了还不想卖力的?那不是地痞又是甚么?
说是结婚酒, 实在唐家这头底子就没想过要大办。更切当地说, 不是不想, 而是办不起。试想想,就算这两年日子好过了一些,也不过是刚处理了温饱题目,大宴来宾那是别想了,最多也就是自家亲眷凑个两桌热烈热烈。
一旁的唐奶奶也是哭笑不得:“早说你是个实心眼儿的,你妈还不信。我们不说你二姐了,就说你家,你男人要上班,娃儿又那么小,家里的活儿忙得过来?叫你小弟跟着你,有啥苦活累活都叫他去做,你也不消给他人为,给他点吃食,别叫饿死了就成。”
“你当是听平话的是吧?”她二姐没好气的瞪了她一眼,接着说,“反正现在已经变天了,我也不怕你转头说漏了嘴,你姐夫啊,早几年就偷摸着再倒卖东西呢,先去县里收奇怪的票证,不费钱,就拿米面鸡蛋换,转头又转手给社员们,也不收钱,就是多收点儿自家地里的出产。还别说,一来一去,差价也是很多。这不是,前头传闻政策变了,我干脆叫他出去当倒爷。我算是看明白了,只要有本领,爹妈都能捧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