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班倒的轨制是最大程度的操纵了厂里的机器,可对于这些工人来讲,却并不是甚么功德儿。早班和中班也就罢了,前者是从早上六点到下午两点,后者是从下午两点到早晨十点。最难受的就是上晚班,即是就是要熬一全部彻夜。而每周起码有一次打连班,就是上完晚班接着上早班,整小我连轴转,最是耗身子了。
这个中午,家眷楼这边还真是几家欢乐几家愁,因为闹着想吃肉而挨打的孩子就有很多,更有人存了心机,筹算转头去问问唐婶儿这肉到底是咋做的。
唐红玫是真的闲不住,可说实在的,家里的活儿也确切是少。特别这大夏季的,谁家能每天沐浴换衣裳?顶多也就是一月往澡堂子里去一回,就这也多数是大老爷们去的,小媳妇儿大婶儿才舍不得花这个钱,在家里擦一把得了。
固然现在已经是新社会了,可该给的彩礼还是得给。像唐红玫娘家也是收了唐婶儿辛苦攒下的十斤面粉并二十块钱,这才松口同意这门婚事的。可说句实在话,像刘大妈那么狮子大开口的还真挺奇怪的,毕竟他们这里只是小县城,又不是像京市沪市那种多数会。
成年人也就算了,小孩子是真受不了,抽抽着鼻子嚷嚷着要吃。可这年初别说肉了,粮食都是按人丁按月发的,里头多数还是细粮,再如何没脸没皮也不能上门讨肉吃。
不过,就算如许,机器厂的事情也是大家眼馋的。早些年,厂子里还时不时的雇用工人,比来这几年,是一个都没雇用,想要进厂子只要一个别例,顶替交班。
“这是啥味儿呀?闻着怪香的,打哪儿冒出来的?”
……
还记得刚嫁过来时,唐红玫还很有些不风俗,毕竟乡间地头满是日出而作日落而归,哪怕是秋收最忙的那段光阴,到了夜里终偿还是歇息的。幸亏,有这么一段日子适应后,到了现在,她倒也风俗了。
反正都起了头,唐婶儿干脆翻开话茬子说了个痛快,连早两年厂里妇联主任想拉拢两产业亲家的事儿都说了,她倒不怕儿媳有啥设法,只因打一开端她就把嫌弃挂在了明面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