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月娟再次被亲娘噎住,忍了口气道:“这些事就不说了,齐悦跟谁定的亲?何时定的亲,有没有文书?”
齐悦抽出胳膊,扯了扯衣摆打断她道:“我有衣服穿,对甚么格子衫不感兴趣,对格子衫的仆人也没有兴趣。”
面对齐月娟如同打量货色普通的目光,齐悦本就不舒畅,听到她这番吊胃口的话神采更淡了,张口反问道:“姑姑此次返来,莫非不是因为爷爷病了来探病的吗?”
被她微凉的目光扫过,齐月娟内心很不舒畅,但还是按下肝火,扯着笑容道:“熬药当然首要,但也不急这一时半刻。我要跟你说的真是功德,那件格子衫……”
齐悦讶然地挑眉,心道这便宜姑姑嫁人后的糊口必然过得很舒畅,才气一向保持着娇蛮的性子,她笑了一声:“爷爷听谁的不首要,首要的是爷爷中午喝药的点快到了,我要归去熬药,姑姑想要告状就请便。”
水开了,药味逸散出去,齐月娟就一阵风似地突入堂屋喊齐老太太,齐悦没有理睬她,只冲随后一步进院的老爷子道:“再等两刻钟药就熬好了,您一会过来喝。”
齐月娟焦急着扣问着,眼里透着担忧,活脱脱一个体贴老父亲的孝女形象。
望着劈面一脸厉色的便宜姑姑,齐悦仿若看到齐老太太劈面,这可真是一对亲母女,一样喜好用身份拿捏人,只可惜她们拿捏的工具弄错了。
齐月娟眼底闪过妒忌,脸上的笑容散去,冷下脸叱道:“三番五次地打断姑姑的话,齐悦你的礼数呢?”
齐月娟神采丢脸:“你这是拿我爹来压我?”旋即冷哼,“你感觉你爹是听你这孙女的,还是会听他亲生女儿的?”
说完回身往回走,齐月娟忙追畴昔拉住她的胳膊:“姑姑这还真有要紧事,你先听我说……”
齐老太太本来对幺女扣问齐悦的事有些不耐烦,但听到她事无大小地诘问齐悦的婚事,脑海中闪过甚么,张口反问:“你操心她的婚事干甚么?”
“能要紧过给爷爷熬药?”齐悦反问。
听到他前半句话,齐月娟心中本来有的那丝担忧褪去,但听到他提到齐悦,齐月娟心底一沉,面上责怪道:“爹,悦丫头一个未婚女人她懂甚么?今后看病让娘陪您去,再不济,另有哥哥嫂子们呢,如何也比齐悦合适。”
不然,她此次返来的任务可就完成不了。
说完,再不睬会被她对付的态度气得神采发青的齐月娟,快步往家走。
“对,就是那小子,我要给齐悦说的婚事就是他,娘你别看他有青光眼,但耐不住他爹是机器厂的厂长,厂里不晓得有多少女工想嫁给他,但他都没看上。也是巧了,客岁春季碰上齐悦,就一眼瞧上了,但当时齐悦跟那姓黄的小子有婚约,我就没提。现在,齐悦跟那小子不是黄了嘛,我这才上去跟人搭了话,而人家也承诺了,我就急仓促赶了返来。”
齐永福点头应了,秦世鸣应是听到了声音,赶快从堂屋出来,冲齐洪福喊着爹,翁婿两人说着话进了堂屋。
齐月娟愤恨得顿脚,最后还是跟在她身后往家走。
齐永福看到久未回家的幺女,一贯严厉的脸上也温和下来,摆手道:“没甚么事,你娘就爱夸大,就是有些咳嗽,这段时候都是悦丫头陪着我去镇上卫生所看病,你就别跟着操心了,只要好好跟世鸣过日子就行。”
齐月娟的语气又气又急,齐老太太更不欢畅了:“我不识字如何给你写信?另有,村里这半年除了齐悦那要丫头就没人上城里去。”
齐悦在便宜姑姑迎上齐老爷子时就进了院,又手脚敏捷地在院子角落的土灶上架锅熬药。
齐月娟被噎住,又有些愤怒:“她一个丫头电影上城里去干甚么?去了城里不去找我这姑姑,她是翅膀硬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