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悦扫了眼被他丢在一边的破簸箕:“你今晚想吃鱼?”
齐悦放了心,拉起他另一只手道:“跟大姐回家用饭。”
“除了甜另有别的味,你再尝一颗。”齐悦笑盈盈的把糖塞到齐兴国手里。
王淑芬嗓门一下子锋利起来:“都是亲戚,吃条鱼都算账,你要不要脸啊!”
齐悦在田埂上被逗笑,也挽了裤脚下田,姐弟俩合力,一个赶一个捉,一刻钟后终究捉了三条巴掌大的鱼,身上都被水溅湿了,但回家时髦致很高。
对上齐悦笑眯眯的眼,齐兴国谢毫不了,嗯了一声,提着鱼去灶房。
前一阵,村里有小火伴眼馋稻田里养大的禾花鱼,偷摸着下田想要捞鱼,成果被人发明,追着跑出了好几里,成果还没逃过,被告到家里,然后被他爹拿棍子打烂了屁股,好几天挨不了凳子。
看他踮脚挺胸的模样,齐悦好悬没笑出声,不过她也没否定他,而是点头:“行,你不是小孩子,那我们以大人的体例谈一谈。”顿了顿,她道,“你不想吃我家的东西,是因为不想欠我家的对吧?”
齐悦佯装黑脸,抓住他的肩膀:“给你十年时候,如果还不了就把带回我产业长工使唤。”
齐兴国眼红脸也红,没有接奶糖:“我吃过了。”
“又不是我白吃别人家的东西,我如何会没脸?”齐悦笑眯眯的回道,直把王淑芬噎得要死,见她又要往地上一坐撒泼,齐悦赶先一步说道,“咱老齐家分炊前甚么景况二叔二婶也是晓得的,我家如果有钱,当初也不会被逼着上山寻药,不过繁华确切要险中求,你们不肯冒险又不甘心受穷,想要跟我家乞贷也不是不成以……”
齐兴国舔了舔牙齿,回道:“甜。”眼底却闪事悔怨,悔怨方才吞得急,都没尝出甚么味来就咽进肚子里。
想了想,她对他道:“现在是暑假,你去上工能够,但玄月开学后就不要上工了,用心去上学。”
齐悦佯装大喊一口气,揽着他肩膀笑眯眯道:“你不想占我家的便宜,我也不乐意让你占。如许吧,从明天开端,你从我这得了甚么都记下来,等今后你有了钱能还我时,一一还给我。”
齐老太太还要说甚么,但被齐永福一个眼神制止,王淑芬重新堆上了笑容,亲热拉着齐悦的手道:“大侄女,是二婶之前曲解你,你心底仁慈,别生二婶的气。”
看他为了口吃的不要命的架式,齐悦哭笑不得,从口袋里取出另一颗明白兔奶糖,叮咛他:“渐渐吃。”
齐兴国被推得忘了要说甚么,回声挽了裤脚下田捞鱼,这会天快黑了,光芒不好,他一下去就惊得禾花鱼在禾苗间乱蹿,激起一片水声,他循着水声捉鱼,却被鱼甩了一脸水。
“那你方才吃出甚么味了吗?”
用草绳穿过鱼嘴提溜着回家,路上齐兴国叽叽喳喳地跟着她说话,仿若全然忘了之前的不高兴,只是到了新屋子门口,看到仍然留在齐家的爹娘,齐兴国脸上的笑意一下子落了下去。
齐兴国顿时挺起了胸膛:“我已经长大了,不是小孩子了。”
何况,这个年初半大小子上工是常事,只工分只要大人的一半,不太划算。
“跟我来就是。”齐悦牵起他的手,又叮嘱他带上破簸箕,带着他在田埂上穿越。
齐兴国猛地抬开端,眼泪闪闪的,想要说甚么,就被齐悦推了一把:“到我家田头了,下去捞鱼,选大的捞三条出来。”
常听村里人说之前地主家的事,天然也有说地主家里被使唤得跟牛马普通的长工,他的小身板抖了抖:“我明天就上工挣工分,早点还给你。”
“为何不吃我家的鱼?”齐悦俯下身,盯着他的眼睛道,“你是因为你爹娘跟我家吵架的事吗?那是大人之间的事,跟你没干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