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程想起她爸说的要去找程老四算账，低头哭着，抽泣说：“妈，你让爸别去程家肇事。他现在身材又不好，没人帮手，万一打起来亏损了。”
唐怀锦老婆说：“还难受？”
唐怀锦老婆哄说：“等等吧，啊？等啥时候有空了去县城办事，趁便给你改。”
程程说：“不疼，就是脑筋里有点昏。”
唐怀锦黑着脸，一声不吭，把程程叫起来，领回家，那神采跟刚杀了人似的。唐怀锦老婆正在屋里做衣服，早已听到远处动静，来屋外看望，见程程脸上乌青，鼻子流血，头发乱蓬蓬，吓得说：“这咋了呀？谁打的你呀？咋弄成如许？”
程程说：“头有点疼。”
唐怀锦说：“你是女人家，到哪轻易受人欺负。咱闺女不是那受气的人，要谁打你，欺负你，你回家跟爸妈，跟你哥说，我们想体例，但别去跟人家硬碰硬。”
唐怀锦老婆给她擦了手脸，帮她把身上破衣服脱掉，找了条洁净的背心和短裤换上。程程躺在床上，唐怀锦老婆拿被子给她盖上：“头昏就闭着眼睡，你那衬衫纽扣掉了几颗，妈去给你补一补。”
程程点了点头，唐怀锦也弓着腰进门来，往床边看望了一眼，沉着脸，面带担忧之色：“闺女还没好？还躺着呢？”
唐怀锦老婆想找个狗皮膏药，给她青的处所贴一贴，找了半天没找着。程程不想贴阿谁，嫌膏药臭，说：“妈我不疼了。只是你们啥时候有空去县城给我改个名字呀。我不想叫这个名字。”
唐怀锦老婆说：“我晓得，我跟他说了。”
程程点头：“我没事。”
这一睡就睡着了。
程程说：“可我就是想改。”
唐怀锦气的吐了一口痰，胸膛里呼呼的直喘。唐怀锦老婆恐怕他犯病，走上前去揉着胸口给他顺气，耐了心安慰：“说甚么气话，这一大把年纪了，人家不弄死你就不错了，你还想弄死谁呀？还当你是二三十岁那会啊？现在队长都不是了，彦华还小，家里一个男的能扛事的都没有，你可千万别再出甚么事。你这才刚查抄出的哮喘病，别为这事又气坏了，那住院吃药又得花大钱。”
程程在屋里哭，先是惭愧，感受没脸见人，而后听到屋外她爸妈对话，想到现在家里的景况，更加难过，垂垂就止了眼泪。过了一会，唐怀锦老婆来拍门，叫：“孩子啊，让妈看看你。”
她神采惨白，脸颊上透着淤青。唐怀锦老婆看了有点担忧，说：“你别管他，他那么大人，又不是不认得路，到早晨会返来的。你爸去地里了。顿时要种玉米，地还没耕完呢，妈还要去干点活。你身子不舒畅，就在床上躺一会要得不？等妈早晨返来给你烧饭，早晨吃啥？”
她那鼻子都被血给糊住了，把血块清理掉，又有新血流出来。唐怀锦老婆找了团棉花来，让她把鼻子塞上：“头疼不疼？要不要去病院查抄下，别脑震惊了。”
被子太软了，头又是木的，程程昏昏沉沉，很快坠入了梦境。哪知这梦竟然是个恶梦，眼睛一闭，就感受背后有一群妖妖怪怪在追。展开眼，妖妖怪怪走了，又闭上眼，妖妖怪怪又来了。一下午睁眼闭眼，累的心脏直跳，头痛欲裂。
程程说：“我晓得。”
唐怀锦老婆慢腾腾挪进厨房去，兑了盆温水来，把帕子浸湿了，给女儿擦脸。
唐怀锦老婆见她脸上被打的青一块紫一块的，额前的头发揪掉一撮，衬衫被撕掉了扣子，衣服袖子上抹的满是血，鼻子里还在往外流血，内心直疼的不可：“都如许了，还说没事呢，快过来让妈给你看看。咋还在流鼻血。”
唐怀锦老婆说：“你躺着睡，不消起来，妈去给你煮晚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