锅里的狗肉都熟烂透了,秦俞安还没返来,陈锦棠燃烧火炭跑到河边叫秦俞安用饭。
两人一起转过脸,秦俞安的大脸就在半米以外。
“锦棠,你咋还不夸我呢?”
王书斌摸索着抬了下胳膊,胳膊软趴趴地,一点力量都没有,一碰就是一阵钻心的疼。
孙楠楠忙拦住他:“你是胳膊坏了,还是脑筋坏了?咱俩一起去,不就透露了,回知青点,让何楚生陪你一起去傻子家,就说傻子无缘无端把你打了,归正傻子那么傻,也不会辩白。”
第二天一大早,他就抱着针线笸箩去找刘婶儿学绣花。
秦俞安眨巴着狗狗眼问:“如何样,我绣的桃花比刘婶儿绣的桃花都雅多了吧?”
秦俞安不满地拍开王书斌的胳膊,嘟囔了句:“我想说就说,不想说就不说。”
说完抬脚就走。
秦俞安点头晃脑,笑的非常对劲,他又快速绣好了一个花瓣,这才恋恋不舍地收起针线:“锦棠怕黑,我归去陪她睡觉,明天再来。”
刘婶儿:“……”她决定今晚都不跟刘支书说话,糙老爷们太不解风情了。
秦俞安抱着针线笸箩蹦蹦跳跳回了老屋,一进院子就喊道:“锦棠,你咋不夸我呢?”
秦俞安已经进门了,都雅的狗狗眼中透着等候和镇静。
男的说:“再亲一下,一下就好,馋死我了。”
鞋面上的桃花柔滑素净,走线和配色都非常完美,穿戴这么标致的鞋子走出去,必然能成为全公社最亮的崽。
妇女们不夸秦俞安了,反过来夸陈锦棠有福分,说她命好找了个手巧的好相公。
见秦俞安正坐在一堆妇女中间,神采飞扬、笑容满面,苗条的手指捏着小小的绣花针高低翻飞,不时引来妇女的赞叹和羡慕。
看着他闪电般拜别的背影,孙楠楠气哼哼跺了顿脚,忍不住在王书斌胸口捶了两下:“叫你忍着,你偏说坟堆跟前没人来很安然,安然个屁,万一傻子说出去了咋办?”
孙楠楠见王书斌疼的盗汗都流下来了,不像是装的。
“刚刷了……抓紧时候,再亲一下……嗯嗯……”
秦俞安皱了皱眉,反问道:“不能说吗?你怕人嘲笑你嘴巴臭?”
王书斌捂着被秦俞安拍过的那条胳膊,疼得倒抽冷气,不耐烦地说:“傻子那么傻,他晓得啃嘴巴是干啥?哎吆吆,傻子力量真大,我的胳膊抬不起来了,不会断了吧?”
王书斌一听就气不打一出来,伸手推了秦俞安一把:“傻子,你说啥呢?谁嘴巴臭?你说清楚喽!”
孙楠楠气哼哼道:“傻子把你胳膊打断了,得去傻子家闹,让傻子媳妇赔钱!”
秦俞安拿着半成品棉鞋给每一个洗衣服的妇女都夸耀过了,收成了一大片赞叹、赞美后,这才喜滋滋地坐在刘婶儿身边用心请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