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自对劲之间,桌上的电话响了……
本来想烧水做点饭的,可肚子里的饿,抵不过身上的累,只囫囵的洗了洗,就倒在炕上,干脆睡了畴昔。
徐东生定定的望着她的脸,声音里呆着几用心疼,“明天把你累坏了吧?第一天出工,就种了那么多地?”
直到晨光洒满枕上,院门咣当一声轻响,米香儿这才算是醒了,抻着脖子往窗外一看,顾大龙正鬼鬼祟祟的往厨房里走,瞧那模样,怀中仿佛揣着甚么东西。
她这才挑了几块鸭肉吃了。
真饿了!
米香儿接过了,只翻开饭盒的一角,一股香气扑鼻而来,低头往里一看,饭盒里满满的都是焖炖鸭子肉,香汁浓稠,菜色亮光,光看一眼就让人垂涎欲滴。
两人就此分道扬镳……
扯开嗓子,边走边唱上了,“我们走在社会主义的通衢上,意气风发,斗志昂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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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感觉肉一入口,满嘴生津,仿佛两辈子也没吃过这么甘旨的东西,就着玉米面大饼子,囫囵的吃了个饱。
云景庭一听这话,面色刹时就和缓了很多,嘴一张,米香儿还是云淡风轻的,“云团,你也一样!帮我插了这么半天的秧,必然也累了吧?天也不早了,归去歇息吧!”
“啊?”
艾玛!
抱着饭盒,回身就要走,米香儿赶紧喊住了他,“等等!”
她肚子立即就不争气的“咕咕”叫了两声……
还没出门,徐东生来了,穿了件洗得发白的粗布褂子,倒背着双手站在院子里,“香儿,你在吧?我有件事儿和你说!”
弯着眉眼一笑,“村长,感谢啊!”
顾大龙立即站住了脚步,转头望着她,神采间有些难堪,“嫂子,我把你吵醒啦?”
俯下腰,右手拎起了暖壶,抬着小下巴,“我又不是三岁小孩儿,也不是找不到回家的路,还非得用人送?”
徐村长咳嗽了一声,“县卫生局为了落实……把医药事情做到乡村去的号令,决定把疫苗接种事情分拨下来了!可你也晓得,我们村里的赤脚大夫回城了……”
一回身,左手在夜空中低垂,“再见!”
瞧那副模样……
“我一想,你不是会注射吗?再加上咱家你大哥返来了,他是端庄医科大的门生!你们两小我一起,就把分拨下来的卡介苗都种了吧!至于你地里的活,我再找人补上,工分还按全工给你!你瞧如何样?”
他赶快接听,“喂!梁师长?是我!您说!”
云景庭点了点头,声音降落有力,“哦!你也是!”
脑海中回想起了他早上吃鸡蛋的景象,也不晓得为甚么,嘴角边就挂上了笑,美滋滋的抱着篮子进了厨房,把鸭蛋谨慎的放到了碗橱里。
“不会!”顾大龙呵呵一笑,“这是我们团长在芦苇塘里抓的野鸭子!本来想拔毛以后就给你送过来的,又怕你种地太忙,没工夫炖,气候渐渐热了,鸭子放久就不新奇了,这才特地给做好的!”
这绝对是轻巧的好活!
“你就听我的!”
两个男人并排站着,耳边听着荒腔走板的歌声,眸里却都带着多少冷傲,眼瞧着她纤细小巧的身影越来越远。
明天一天也没端庄用饭,又干了那么多的活,明天一见到好吃的,能不食指大动吗?
徐明伟这才侧过甚,像个没事儿人普通,“云团,那我先走了?归去的路黑,你本身谨慎些!”
米香儿到了家,刚推开院门,就见台阶上放了个小竹篮儿,弯下腰往内里一看,篮子里整整齐齐的摆了十几个野鸭蛋,上面压着一张小纸条,既没有称呼,也没有落款,笔迹遒劲的写着四个大字:吃两还十!
徐东生用心绷着脸,“谢啥?你咋还学会这些油嘴滑舌的了!哦!对了,跟你交代清楚啊!山里有几户人家,固然路偏了点儿,你们也得去,务必做到一户不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