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不晓得。”恒雨还小声道，仿佛是在对本身说。她的话还未咽下，丘胤明伸过手去将她的一只手握住。恒雨还僵了半晌，下认识地悄悄抽手，可他握得很牢。她的手骨骼坚固，手掌外侧有一层均匀的茧，若不是手背光滑的皮肤和甚为苗条的手指，很难让人觉出这是个年青女子的手。
恒雨还恍然，继而四下里一瞧，道：“这里必定有人住的，如何不闻声声音。”丘胤明点头道：“大抵出去了。不管它，先出来看看吧。”这座龙王庙很小，除了正堂外只要两间耳房。趁恒雨还自顾低头绞干被水打湿的裙子，丘胤明很快将祠堂前后看了一遍，返来道：“仿佛有个读书人住在这里，大抵是家贫，借居于此。我看背面有个灶间，有茶叶。你必然口渴了，不如我去烧点茶。”恒雨还踌躇了一下，道：“也好。不过得给人家些钱。”丘胤明点头道：“这是天然。”
这雨来得极快。豆大的雨点先是稀稀落落地在水面上打出圈圈波纹，继而便越来越麋集，二人弃船登岸的时候，已是雨若珠帘，本来清澈的湖水此时一片浑浊。幸亏那座屋子离湖岸不远，二人连跑带纵地从陡坡而上，半晌间便来到了屋檐下，绕过墙去到正门，昂首一看，公然是间古刹，门楣陈腐不堪，退了色的笔迹还勉强看得出三个字：灵雨祠。恒雨还笑道：“这里的神公然灵验，若不是下雨，谁会上这里来。”丘胤明猎奇道：“不知供的是何方崇高。”
恒雨还道：“大抵读书人都比较讲究这些。传闻，中原有很多读书人，一辈子寒窗苦读，也考不取功名。你读过很多书，却说当年并不想求功名。是真的吗？”丘胤明道：“当年确切没有决计肠想过，但是……”踌躇了一下，道：“在考场里的时候，我却俄然想求功名了。小时候，母亲不肯教我武功，而让我读书。在琼崖的时候，上官道长也决计肠让我熟读四书五经。当时我不觉得然，妄图着将来游侠九州，自在安闲。可厥后，才感觉，我也就是个俗人，也逃不出功名利禄。并且，若现在要我再放弃功名，我……”二人并肩而坐，鼻尖潮湿的氛围里不时能发觉到她身上淡淡的香味。说着这些实话，心中却不是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