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知府眉头一展,说道:“大人问得真是时候。昨日方才擒获一个匪首,三今后便要开审。说来忸捏,就在本府所辖的通山县九宫山地界,近年堆积了一伙流寇,自名‘飞虎寨’,有两个匪首,专和官府作对,洗劫矿山,掳掠官府财物。剿了一年多都没有成果,此次多亏了督批示李大人麾下的冯批示,技艺高强,方才擒获了那飞虎寨的二当家。唉,流寇竟如此放肆,难以置信。”
丘胤明道:“届时,我想旁听大人提审此人,大人意下如何?”
丘胤明道:“我只是随便说说罢了。时过景迁么,陈规旧律的不消太计算。”
丘胤明心想,不知大冶县沈主簿上京越级上告的事情在本地是否已经有人晓得,非论如何,切不成让他晓得本身的真正目标。便叹道:“不瞒刘大人,这事,丘某亦是有些不明白的。内阁对此事票拟的时候还产生了些争论。丘某只是奉旨行事。”见刘大人有些将信将疑的神采,又道:“说实话,我初到任上,诸事都须重新体味,若刘大人有甚么听闻,还请指教。”
刘知府点点头,道:“的确有。不过没犯过甚么事,也就是个商会罢了。”又有些难堪地笑了笑,说:“至于运营矿山么,虽说分歧定制,也不过是借民力以利民,减少官府派人,也减了开支。既然布政使感觉这么做无伤风雅,那我也不好说甚么。”
巡抚不是处所常驻的官职,以是并没有专属的衙门,向来湖广巡抚都在城西北一处由镇国将军旧宅改革的衙署内落脚办公。丘胤明一行人达到的时候,武昌府台刘文斌在门口驱逐。丘胤明下车来,昂首一望,这衙署固然有些年事了,可毕竟曾是宗室的宅院,很有气势,门楣上书“湖广巡抚史御史台”,正门大开,已有十数名差役立于两旁。四十多岁,细眉细眼,微有发福,一脸客气的刘大人走上前来,作揖道:“丘大人一起舟车劳累,辛苦了。下官略备薄酒,为大人洗尘。”丘胤明回礼道:“如此气候,有劳刘大人久候,丘某不甚感激。”刘文斌笑道:“那里那里。大人请进。”
此时夜色已浓,陪丘胤明吃完饭,又随便聊了一会儿以后,刘知府便告别了。丘胤明趁时候尚早,连续写了几封给布政使司,按察使司,和督批示使司正堂官员的拜帖。搁下笔时,帘外雨势又大,湿气沉重。久居都城,这梅雨天实是令人难受。一时里也不想睡,便站在廊下胡思乱想了好久。
在都城见过沈主簿以后,丘胤明便送了他些川资让他归去了,应当已经回过县城,不知那方知县是否已晓得。丘胤明心中衡量,这清流会不知有多大的背景,能够在离武昌府这么近的空中上目无国法,本日恐怕只能觑个大抵,今后还需前来细细查访。
刘知府道:“下官任武昌知府半年不足,闲暇时曾翻阅积年的文檀卷宗,这湖北盛产铜铁,就武昌府来讲,铜铁课税自洪武以来虽未曾剧增,但年年非论多少,均是有增无减,从未有误,为何朝廷俄然下旨督查。下官甚为不解,唯恐有政务疏漏之处,可实在想不出以是。大胆叨教大人,此中可有甚么特别的启事?”
丘胤明笑了笑道:“我对此案不明就里,刘大人莫要推让。三今后,大人主审,给我在一旁留个座便可。”
丘胤明问道:“大人但是主审此案?”
穿过仪门,大堂,到正厅,只见厅堂以内桌椅擦得铮亮,布幔靠垫灯罩等皆是崭新,桌上已有酒水小菜,菜品止四样,但细看去极其邃密。入坐后,刘大人客气道:“下官闻说,丘大人乃是前科探花,这几年政绩斐然,宦途通达,鄙人敬慕高才,望大人在任期间,不吝见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