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事情比有为设想的要庞大。
落座后,老爷子将在坐大家一一贯有为举荐。路上,马正已同有为说了些管氏家属的背景。老爷子名叫管寿棠,当年凭一对生铁鞭打遍甘陕无敌手。管家上代人便是陕西一带绿林帮派的统领,附属西海盟麾下,行走河西。管寿棠交班后,将家属的财产进一步稳固畅旺,引很多武林豪杰前来投奔。几十年来,西安府一带商道安宁,盗贼不敢残虐,都仰仗着管家的权势。管寿棠的原配夫人生有一子一女,宗子本是极有出息的,可惜二十岁上竟得了恶疾不治而亡。女儿现在是西海盟主夫人,面子虽大,但毕竟是别家人。续弦的夫人在他五十岁时生了个小儿子,当时皆大欢乐,可谁知,这小儿子恁不争气,十几岁时便尽和城里的纨绔后辈交友,斗鸡走马,打赌嫖妓,长大以后更是难以管束。现在偌大师业拜托何人成了管寿棠最大的烦恼。固然恨季子不肖,可老来得子,内心自是心疼,只能趁着身材还算结实,临时不考虑。
有为张口想推让,可一时词穷。马正再三相邀,有为实在挡不住他的美意,只能点头承诺了。
飞龙堡和马家畴前的确有仇,可飞龙堡主邓铭这小我马正很熟谙,工夫普通,胆量也没那么大,莫说现在马正在道上的职位,就是当年他也一定敢这么明目张胆地来挑衅,更不消说杀人放火。听幸运逃生的家人说,昨日深夜来了一队快马,黑衣蒙面,直冲马府,见人就砍,随后数十桶火油一浇,烈焰四起,前后不出一盏茶的工夫便将马府踏平。如许的手腕,令人毛骨悚然,那里是那延安飞龙堡的架式!这里头定有蹊跷。
“恕我无知,”有为问道,“这管老爷子是何许人也?”
只见一个身影呈现在灯光里。来人四十高低,生得长大威武,嗓音宏亮,上前一把抓住马腾道:“唉呀,我正担忧你们呢!”抬眼望向有为,问道:“他是谁?”马腾道:“我和mm逃上了华山,是他把飞龙堡的人打跑,救了我们。”
至管府门外,世人上马。早有人出来通报。有为抬眼望去,好大一座府邸,和不远处的秦王府竟相差无几,只不过没有雕梁画栋,简朴些罢了。入了大门,便有下人一起指引,穿过天井,校场,到主厅。
偌大的宅院,只剩下一片废墟焦土,砖墙倾塌,瓦砾满地,只要几根被烧焦的大柱子还勉强立在那边。马腾惊叫一声,跳上马来,朝废墟堆跑去,有为把马茜从顿时抱下,亦跟上来。这时有为瞥见,废墟里头还稀有小我在走动,有个提灯笼的朝马腾迎了上去。闻声马腾喊道:“李叔叔,这是如何回事!爹呢?”
马正和数名部下方才已将废墟中的一些死人抬了出来,多数是仆人仆人,有被刀剑砍杀的,另有的是命丧火场。马帮手中攒着一封署名飞龙堡主邓铭的信,信里说,马正的夫人孙氏现在他们手里,让他七日以后伶仃至风陵渡赴约。马正月前受管老爷子所托,往陕南的宁羌卫办些事情,本日早上刚回到西安府向管老爷子复命,却被奉告,家里的屋子在昨夜被人踏平烧光了。听闻以后马不断蹄地飞奔返来,中午便收到了飞龙堡的信。
这时,管寿棠指着有为劈面的锦衣青年道:“他就是犬子,赤虎。”有为向他点头请安,只见其人生得白净,二十五岁高低,五官端方,可再看却目有奸相。
靠近县城时天已完整暗了。马府在城外五里处,尚离得远便闻到一阵阵焦烟味,有为催马快行,焦味越来越浓,三人到门口时,惊呆了。
老者笑了笑,道:“既然是本身人,快快请坐。”
有为固然从方才的一些谈判中猜想,这马正约莫也是个混**的,但目睹此人是个直率男人,现在这般无法,倒是动了怜悯之心,问道:“马懦夫,你细心想想,到底有谁这么恨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