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门开了,祁慕田从内里走出来,见她立在门外,脸上阴霾的神采马上和缓了几分,上前道:“你爹现在心境不佳,人也怠倦,我看,今晚还是别和他多说为好。起码没报酬此丧命,已是大幸。”
“好,好。”恒靖昭拿过两个靠垫放在一边,说道:“你就歪在这儿吧,爹比来都没空来陪陪你。跟爹说说,你这两天都干了些甚么呀?”
“不去。我再陪你一会儿。”
恒子宁对着碗里悄悄地吹了几口气,将药捧给父亲,坐在他身边,倾身侧脸谛视他将药饮尽,接过碗道:“我情急下配的,也不知好不好,爹爹的你的伤不要紧吧?”
恒靖昭没反对,在她的搀扶下渐渐走到里间,坐在椅子上,长舒了一口气。恒雨还很快取来了净水,纱布和金疮药,替父亲把浸满了血的旧纱布取下,只见那洞穿的剑伤外口皮肉翻裂,血还在渐渐地溢出来,直让她肉痛皱眉,忿然说道:“杜羽这厮好暴虐!”如许的伤口,清楚是他抽剑时用心将剑身绞了一下。恒靖昭点头道:“我也没推测,他竟对我如此不包涵面。以往也未曾虐待他……唉,算了,我也未曾重用他,想必他是怨我的。”
姐妹二人回到父亲的房间时,霍仲辉已经走了,恒靖昭闭目坐在榻上歇息,闻声女儿来了,赶紧号召她们至身边坐下。
丘允朝面上带着丝挖苦的神情对恒靖昭说道:“如何,本来晓得你女儿和我大哥不肯脱手,就想瞒天过海?打的好算盘。”又朝立在不远出,垂目调息的霍仲辉看了一眼,笑道:“看来,这位霍头领也不过如此。”转头对春霖山庄余众说道:“诸位彻夜极力了,我在此谢过。”
恒雨还见兵戈已息,三两步跑到父亲跟前,只见他的右肩被杜羽一剑洞穿,血流不止,仓猝取出一条手帕帮他按住伤口,眼中的体贴却未能粉饰去抱怨,蹙着眉头小声说:“爹你这究竟是何必?为甚么背着我们私行主张?”恒靖昭深吸了几口气,神采更加地阴霾,也不答复她的诘责,将她悄悄推开,微晃着身材向前走了几步,对丘允道:“宗师武功盖世,今晚如此结束,看来是天意!请回吧。”
“爹……”恒雨还心中出现好些酸楚,抓着父亲的手跪在他跟前,低头俯在他膝上,说道:“不管如何,我必然是站在你身边的。不管如何,我必然会为你而战的!”
恒雨还点点头,说道:“我看师兄弟们轻重都有受伤,明日演武大会上,但愿不要再有事端,不然就只要我了。不过,春霖山庄那头今晚也都伤得短长,剩一个老宗师,我也许还能对付得了。”
恒雨还刚看望过众师兄弟的伤情,伤得最短长的要属高夜和次仁东珠。高夜的腿在两边寝兵不久以后就僵了,那一鞭虽未伤到骨头,可这几日里定然行动不便。次仁东珠看上去外伤惨痛,流血最多,可他却硬说这点皮肉伤不敷痛痒,被霍仲辉劝说了一番才乖乖地上床去躺着。听二人说,当时他们的敌手也伤得差未几,但没人敢先放松。次仁东珠对恒雨还说,当时对阵,眼看着盟主和丘胤明碰到了一起,可二人皆不脱手,错了开去,因而本身没挑选便和他打了起来。走前盟主的号令就是用尽手腕拖住春霖山庄其他妙手,让霍仲辉尽力击杀丘允。说着,同恒雨还道了个歉,又道,虽迫于态度和他死战,但作为一场公允较量,二人毫无保存,平局结束,甚是畅快。
“一点点小伤,吃了女儿的药,明天必然就好啦。”恒靖昭笑得和顺慈爱,“再过不久天就要亮了,你一夜没睡,我看你眼皮都在打斗,爹没事,不要担忧。快去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