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边和东边一样,一片郊野,一眼都看不到边沿,三爷领着我一起疾走,很快我就撑不住了。
就听轰的一声炸响,一阵血雾纷飞,那双头蜈蚣的身材,硬是被刘赶山一鞭子从中间抽断,两边两个脑袋算是完整的分炊的。
刘赶山眼皮子一翻道:“哪个是你的?本来就都是我的!是我先发明的吧?是我先来的吧?是我钓出来的吧?不管这蜈蚣是几个脑袋,我请你脱手了吗?我只是让你看着点伢子罢了,我没究查你打伤了本来属于我的蜈蚣算不错了,你另有甚么可叽歪的?”
那刘赶山一见三爷先得了手,顿时大急,将手中小刀交与左手,右手往腰间一探,那条两米来长的玄色鞭子就抽了出来,直接办腕一抖,先炸出一个鞭花,“啪”的一声炸响,威势实足,嗖的一鞭,就对着那蜈蚣脑袋抽了下去。
话一出口,三爷和刘赶山的身躯同时一震,刘赶山随即转过甚来,看了我一眼,一张老脸硬挤出一丝笑容来,比哭的还丢脸,骂道:“你这小子,看到就看到了,乱喊个甚么劲!不是大家都想晓得的。”
何况,这几日,可死了很多人,特别老井边麻三伏击老奎那一次,直接就死了十来个,除了老奎和石头,其他的报酬甚么我就没看到?
说到这里,脸上俄然又暴露一丝奋发的神采来,缓缓说道:“老三,我们苦练了半辈子,你说是为了甚么?名、利、权力这些东西,对我们来讲,都是过眼浮云,上天既然让我们有了这身本领,必然不会是白给的,另有甚么事,能比这件事更加惊天动地呢?我们一辈子所寻求的,不也就是这一刻嘛!”
倒是三爷先到手了,一掌按在了那蜈蚣的正脑门上,却轰的一声,从下颚处炸穿一个洞来,顿时窜出一股赤色,腥臭味敏捷满盈,即便我远在疆场以外,也闻之欲呕。
这句话一说完,我蓦地瞥见刘赶山的身上,升腾去两股黑气来,但不是重新顶上,而是从脚底下升下,一边一股,如同活物普通,直接上升到腿弯之处,就停了下来,在小腿肚子上来回环绕。
双头蜈蚣的两个半截身躯一被断开,顿时满地打滚,刘赶山一闪身就掠了上去,啪啪两鞭子,一鞭子一个,将两个蜈蚣脑袋全都抽的稀巴烂,身躯兀自翻扭了几下,数十条腿脚一起颤抖,随即就不再转动了。
一句话说完,又看了我一眼,才转头对三爷道:“前不久,我碰到江家的孩子,就让那孩子帮我算了一卦,那孩子也是口直,都奉告我了,说我活不过四十五,死的时候,上不着天,下不着地,我本年四十五了,不过此次下井,是在地下,你放心,我死不了。”
三爷苦笑道:“人之害怕,源于未知,人之但愿,也源于未知,未知则有变数,若你已经晓得本身大抵甚么时候会死,并且已成定局,你也欢畅不起来的。”
一句话说完,手中长鞭往腰间一缠,自顾回身向刘家庄的方向走了,肥大的背影孤零零的走在空旷的郊野当中,看上去显得非常苦楚。
几米长的身躯,当然比脑袋好击中的多!
我一听更加想笑,这老头强词夺理起来,也蛮成心机,不过他确切从始至终都没喊三爷帮手。
我一见那双头蜈蚣垮台了,心头终究松了一口气,这一放下心来,顿时感觉好笑,这刘赶山的脾气,倒是非常成心机,不准三爷打他的阿谁,本身到手了结将三爷的阿谁给抢了,当然,这蜈蚣是谁打死的,底子无所谓,我只是感觉这老头儿争强斗胜之心如同孩童普通好玩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