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伊,你也只是凡人呐……”长孙湘雨长长叹了口气,喃喃说道,“冀京,太安闲了,应当说,这个世道太安闲了,你看阿谁布衣……”她举起手中折扇,指着远处大街上那些布衣,用带着淡淡的讽刺语气说道,“rì出起,rì落寝,白天赢利养家糊口,夜里则与家人团聚一堂,rì复一rì,rì复一rì,rì后他的子孙,亦是如此……再看阿谁!”
即便是谢安瞥见梁丘舞这幅神采,心中亦是胆战心惊,但是身为当事人的长孙湘雨倒是视若无睹,还是摆着一副委曲的神sè,还是自顾自地说道,“不太小妹也没想到,那位太子殿下竟然如此急功近利……”说到最后时,她嘴角模糊扬起几分莫名笑意,涓滴没有因为主导了此事而感受惭愧的意义。
谢安转头望向梁丘舞,望着她那不容辩驳的眼神,继而一副颓废之态地坐起椅子上,双手忍不住握紧。
“安乐王府的门客,九殿下身边的书童,广陵人,谢安……对么?”
“你!”谢安闻言大怒,想辩驳却又哑口无言,毕竟长孙湘雨说的句句都是实话,如果他正巧撞破了太子李炜想对梁丘舞倒霉的事,仅仅只是九皇子李寿身边书童身份的他,恐怕这一辈子也别想与身在高位的梁丘舞有甚么交集。
望着长孙湘雨那不觉得意的神采,梁丘舞紧咬着嘴唇,气得满脸通红,但毕竟,她还是压下了心头的肝火,毕竟,对方并不是浅显人,那是当朝长孙丞相的孙女,在她背后,是冀京五大朱门之1、是除四镇外最具权势的世家,长孙家。
终究,梁丘舞占了起家,面无神采地说道,“我累了,伊伊,送客!”
她的眼中,尽是绝望。
不感觉有点怪么?
“呃,好吧……”
望着长孙湘雨拜别的背影,梁丘舞望了一眼有些受挫的谢安,微微叹了口气,缓缓走了畴昔,坐在谢安身边,右手悄悄抚着他的后背,用略带指责的语气说道,“叫你乖乖回房,你恰好不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