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内里喧闹声吵醒的南熏,在柳春的奉侍下,走出营帐,看着焦头烂额的独孤信:“大司马,为何如此暴躁?”
“重整残兵再战,胜负乃兵家常事!”独孤信道。
“朝凉州方向逃窜,为何?”独孤信内心打鼓,这些兵士很少是凉州本地人,为何兵败了反而跑回凉州呢?
“娘娘且回营帐歇息,明日另有一场硬仗要打,苦了娘娘与我独孤信驰驱劳累!”独孤信有一些惭愧。
“你说甚么?”情急的独孤信站起家子,抓起那探子:“你到底有没有刺探清楚,七蜜斯伽罗如何也会在这里,不是只要四蜜斯在大本营吗?”
“娘娘!”独孤信很久才认识到南熏在他身边,欲上马行膜拜礼。
“宇文护,休得对娘娘无礼!敢上马与我一战吗?”独孤信气愤道。
宇文护招招手,兵士把小伽罗和小沙华带了上来:“独孤信,你看这是谁!”
独孤信烦恼地丢下探子:“我独孤百口,都落到了宇文氏手中,我一小我还能回凉州苟延残喘吗?”
为了不打搅这些怠倦的将士们,让他们能睡个好觉,独孤信亲身给他们站岗巡查。
“好,娘娘骂得好,骂得痛快!我宇文护就是出了名的禽兽!”宇文护恬不知耻地笑:“此次你落入到我宇文护手中,可没有前次喝毒酒那般痛快了,让你见地这几年来我研讨的新死法!”
“休想,本日不是鱼死就是网破!”独孤信筹办上前与宇文护一搏。
“哼!当年你给本宫灌毒酒之时,一点都不客气。本日如何反倒拘礼了?可惜,江山易改赋性难移,禽兽穿上衣服,还是衣冠禽兽!”南熏瞥了一眼宇文护,目光如炬。
“毫无用处,那些兵士说,接到的帅令只要一个,只是回凉州汇合,即便是有大司马的令牌也无济于事!”兵士一字一句隧道。
还留在独孤信身边的将士总数,也不过两三百人,多数困顿劳累了。
独孤信拔出佩剑,拖着沉重的法度,亦步亦趋,朝着敌军的方向迈进。
南熏莞儿一笑:“本宫都是死过一次的人了,另有谁能比本宫晓得死有多不成怕吗?”
“你不是常胜将军吗?你不是身经百战吗?你不是御兵有方吗?如何就一场战阵下来,败得如此惨痛?你奉告本宫,这不是真的,统统都不是真的!”南熏不肯意信赖,眼神里尽是惊骇。
“若能将奸贼宇文泰肃除,青史留名便是大司马的不世之勋!”南熏道。
南熏听闻此言,也几乎没站稳,扶着柳春:“十万雄师,就只剩下这两三百了?”
前面恰是士气昂扬的宇文护雄师,见独孤信带着两三百怠倦的残兵败将,更是放肆地擂鼓号令。
独孤信道:“柳春女人说得对,我们临时回凉州修整,他日再来报仇也不晚!”
独孤信踱步自言自语:“是了,这必然是有人假传我的帅令,宇文泰啊宇文泰,公然是老奸大奸,你竟然另有这一招!”
“南熏姐姐,我们是不是把大司马给害惨了?”柳春出现了怜悯之心,若不是南熏让小沙华以郭夫人的死激愤了独孤信,便不会一时打动起兵,一贯心机周到的独孤信也不会中了宇文泰的奸计。
独孤信更加迷惑了:“我未曾下过如许的号令,你没有拿出我的令牌吗?”
兵士们的回禀出奇地分歧:“回大司马,那些走散的兵卒,都原路返回,朝着凉州的方向逃窜了!”
“皇后娘娘,恕臣铠甲在身,不能行膜拜大礼,这里见过娘娘了!”宇文护傲慢地冲南熏拱手。
独孤信难过:“确切如此,娘娘!”
“风萧萧兮易水寒,懦夫一去兮不复还!”独孤信骑着马儿,身后跟着两个贴身的裨将,在河边唱着这首壮烈的歌,内心不免几分苦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