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赟使眼色让寺人将杨丽华搀扶起来:“皇后并没有操行不端,朕也不会废了你,你仍然是做你的皇后。朕不过是担忧你为后宫烦琐之事过分劳累,故而多让几个嫔妃替你分担罢了。”
“真是个比如方啊!”宇文赟醉醺醺地说道:“大周固然只要朕一个天子,并不未曾见你们都听朕的,依朕看,大周明显就是两个天子。坐在宝座上的我一个,站在玉阶之下的杨坚一个,你们不都感觉挺好的吗?”
朱满月劝宇文赟最好还是见了杨丽华,躲是躲不了的。宇文赟道:“见就见,朕还怕她吗?”
宇文赟不悦:“百官都不反对,你一个妇人家还说甚么?”
杨丽华又道:“请陛下收回成命,臣妾甘心让贤与朱贵妃!”
朱满月的分娩之日越来越近,宇文赟越来越焦急想立她为皇后,可恰好杨丽华不给他找到借口的机遇。几次三番醉酒的宇文赟拉倒永寿宫当中数落杨丽华,乃至指着杨丽华的鼻尖骂杨坚,为的就是激愤她,可杨丽华却涓滴不见有愠怒之色,经心极力地奉侍。
“好了,元爱卿就不要再推让了,朕意已决!”宇文赟又看了看群情纷繁的百官:“谁另有贰言?朕命你们畅所欲言,不管谁来劝谏朕,只要你的女儿在宫中做嫔妃,朕也都册封为皇后,没有女儿在皇宫的,也能够送出去朕仍然册封为皇后,来者不拒,多多益善!”
“臣妾既是后宫之首,也是陛下的女人,就有劝进的任务,臣妾不能看着陛下铸成大错啊!”杨丽华苦苦劝谏。
这么荒唐的早朝,以及宇文赟筹算同时册封四个贵妃为皇后的决意,很快传到了永寿宫。杨丽华也大为震惊,此时再也不能像平常一样按捺情感了,不顾宫女们的权威,要去面见宇文赟。
杨丽华点头:“臣妾甘心让贤。”
这个设法刚提出来,当即招致沙华和尉迟迥的反对,沙华道:“荒唐,实在是荒唐,自古皇后和天子一样,只能有一个。就像是天上的日月,如若都多出来一个,岂不是乱套了?后宫当中如果多了一个皇后,到底是该听谁的?”
</strong>没有李渊、宇文述等人的支撑,宇文赟和尉迟迥两人孤掌难鸣。百官进谏要与民歇息,南征陈国要缓缓图之,本是出于为社稷的美意考量,却十足被气度局促的宇文赟认作是杨坚结党营私、权倾朝野,百官只认杨坚而不认他这个天子,也越是对杨坚忿忿不平。
“朕,朕还要立你的女儿尉迟炽繁为皇后,和朱满月一起册封,你感觉可好?”宇文赟双目盯着尉迟迥,但愿获得他的必定答复。
“这……”尉迟迥猜疑:“陛下该不是讽刺臣吧?”
朱满月点头。
尉迟迥无言以对,也不再反对了。
宇文赟正在长信宫中当然晓得杨丽华来是为了甚么,当然也不想见她,只让她快快归去。杨丽华那里管得了,突破卫兵的禁止,闯进了长信宫。
元晟固然有点动心,却还是不敢承情:“臣还是感觉不当……”
朱满月也跪下道:“陛下,皇后说得极是,册封皇后乃是干系国体的大事,不成随便。臣妾未曾想过做皇后,还请陛下收回成命。”
次日早朝,宇文赟将同时册封朱满月和尉迟炽繁两宝贵妃为皇后的设法提出来,朝堂之上炸开了。百官纷繁劝谏,率先站出来的是大将军陈山提,还没等他开口,宇文赟又抢先开口了:“陈爱卿啊,你的女儿贵妃陈月仪饱读诗书、知书达理,而陈大将军南征北伐也是居功至伟,朕也加封陈贵妃为皇后。”
“陛下,如果此举一出,岂不就成了天下的笑谈?便是天下人不敢笑话陛下,千秋以后的先人该如何批评呢?臣也感觉……”尉迟迥的话还没说完,宇文赟又打断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