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赵贵，你就是想替你店主顶缸，也轮不到你啊！”
“管家是叫赵贵不是？”
“你……你休抵赖！当今皇上阵前杀你曾祖，今后沦为罪臣以后，焉能不恨？”
“大人……”赵贵要然已经吃足苦头，哪还经得起吓？当即噗通跪下。
“好好好好……”
“来人！带人犯赵贵！”
“大大大……大人明鉴，小的说的满是实话……”
赵瑜摆脱那些已经按住他胳膊的衙役，上前一步，又是负手而立，凛然说道：“草民今偕管家出游，管家俄然失落，传闻是被贵县所执……”
“那你还不知罪？！”杨乃武心说这是小子你不打自招，休得怨我心狠手辣。
“你？！……好啊，你竟敢当众谤诽当今圣上？”
“治你还需那么费事？”杨乃武奸笑，骈指直点。“罪人以后，骚扰公堂……”
“快说！”众衙役一顿手中的杀威棒，齐声喝道。
“罪人以后，莫非也算罪名？”
赵贵浑身颤抖着，冒死放大声音。“厥后山上的缘参法师前来拜访老爷……说说说……说他们的师父云心大师被罚面壁，正在思过，又说是因为一个女人，与他酒后有染，先乱后弃，现在已被族人撵出来，生存都没了下落……”
杨乃武挖苦一句，随即又喝：“还不从速从实招来！”
“大人！”
赵贵又转向赵瑜，痛哭流涕。“少爷，赵贵没用，实在怕死，还请少爷宽恕……”
“好！本官明天非让你输得心折口服……”
“叨教大人，《大嘉律疏》哪篇规定风俗乡俚皆可入刑？”
那些衙役冲了上来，扭住了赵瑜的胳膊，赵瑜那肯等闲就范，拼力高喊：“大人！皇宫门前尚且设有登闻鼓，本日众目睽睽之下，您不容草民申述，大师有目共睹。除非您将草民当堂打死，不然，草民就是爬也要爬到建康去……”
且说那县令一口咬定赵瑜乃是罪臣以后，心胸不满，扰乱公堂，命令大刑服侍。
“且慢！还请大人稍安勿躁！”
赵瑜干脆负手而立，再也不去看两边蠢蠢欲动的衙役，免得老是遭到惊吓。
“杀――威棒！”
“叨教大人……”
“少爷？！”赵贵一见赵瑜，脸上顿时又惊又悲。
“且慢！”赵瑜的气性上来了，再也不管不顾。“动辄用刑，叨教大人，草民何罪之有？！”
“不容抵赖！先来二十杀威棒！”
“大人……”
“说吧！本来就没你的事，贵哥，你也只是服从办事罢了……”
“贵哥！”赵瑜看到赵贵不堪惊骇的模样，既气且怜。“有一说一，不消惊骇……”
“堂上这位跟你如何称呼？”
“不忙！该是本官问你！”杨乃武又打断了赵瑜的话头，他天然不会让对方反客为主。
“少爷，小人哪敢哪？都是骗局，别说让人还手了，就是想还嘴也没机遇……”
“大声一点！”杨乃武又拍惊堂木，再加一喝。
“少爷……”赵贵泣不成声，瘫倒在地。
“大人，是您指责草民百口不知戴德戴德，岂不即是指责皇上的恩德全无效果，纯粹虚作文章？如是说来，您又将以仁慈闻名天下的皇上置于何地？”
“所谓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的儿子掘璧洞！这点浅近的事理你莫非不懂？”
“本来你管家的案子，本官还不急在一时升堂开审。既然你一意哗众骚扰，那就问你何冤之有？”
“大人……”赵贵膝行上前，连连叩首。
书接前回，不再反复。
“大人，草民不过依您之理，推您之论……”
“没想到就落入本官的骗局？！”杨乃武的确听不下去了，又是乱拍惊堂木。“编吧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