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父赵无求，乃是景山寺记名居士，经常插手各种法会……”
“不错！”萧炎一听，忍不住赞了一声：“所谓功德做到家，送佛上西天，又可谓受人之托，忠人之事，赵家有后如此，朕心好生欣喜！还望好自为之……”
杨乃武没想到面前的荏弱少年口齿聪明，丝丝入扣，竟然不输于一个讼棍熟行，各式无法，只好将他强行收执再说。但是更没想到的是，阿谁旁观的锦衣老者竟是当朝天子。
“皇上恕罪！”
“皇上，草民惶恐……”
“您是皇上？！”赵瑜当然也傻了，浑身颤抖着不知如何是好。心道老爹这个佛算是念到家了，本身不过祈求一个察囚钦差帮手就行，没想到天子老儿自天而降。
“别急！渐渐说，朕好不轻易逮到一个能唠嗑的话伴儿，朕得渐渐说话。对了，你刚才说朕为人曲解，实在不是一味佞佛，还说倡茹素，兴布施，戒杀生，十足都是朕的内治沙门之策，这都是谁教你的？朕心但是非常猎奇……”
“这个，皇上……”
“回禀皇上，不是……”赵瑜嗫嚅一下，仿佛不知该说甚么好。
“给朕一条门径不可？”
“本来如此，那么沙门内治一说，也是令尊奉告你的？”
“喂喂喂喂，小哥刚才那一身孤傲如何说没就没了？真是十二万分地绝望……”萧炎笑道，对汪溥扬了扬手，表示他从速把赵瑜扶起来。“快起来吧！”
“回禀皇上，家父不止一次提到皇上在宫中不但自设佛堂，并且身心俱修，亲身带头茹素忌荤，力戒杀生，并且鼓励寺庙僧尼广结善缘，以求布施，草民便有了极深的印象。只是草民懵懂，一时不解皇上何故严苛律己，但又模糊感觉不会落于俗套。皇上资质，世所罕见，无出乃右，怎能平常？厥后重温《老子》，道可道，非恒道。名可名，非恒名。便有豁然之感……”
就在他愣怔发傻之际，两列玄衣壮汉敏捷冲了出去，分在两边，构成一个大半圈的人墙，只将萧炎，汪溥，另有赵瑜，杨乃武留在中间，就连赵贵也被叉到一边，至于刚才那些凶神恶煞般的衙役也十足被压到了墙角根儿。
“如何？有何不便？”
“果然？”
“呵呵，朕也拾人牙慧：恰是本皇，如假包换……”萧炎笑道，兴味不减。“不过如许一来，天子的所谓滴水之恩，只怕成千上万个涌泉也不敷报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