贰心生惧意,想着尽早拜别,转头看了看,但见身后满是白茫茫一片云雾,更是骇了一跳。
张大夫仓猝上前,只一望就知夫人本日要诞下麟儿:“生了,要生了!快去请稳婆来!”
“这块碑是做甚么用的?”
赵良辉不由游移,不知这羽士是何来路,瞧他固然形貌丑恶,礼数也还全面,一时鬼使神差,竟把婴儿递到道人手里。
血字触目惊心,直把赵良辉只吓的失魂落魄,大呼一声,惨淡昏倒。
庄主赵良辉富可敌国,五十多岁,却仍没有子嗣,整天为传宗接代而忧愁。
这一声大呼,把全府都轰动了,世人提着灯笼仓猝赶至。
这庙正中摆放了一块石碑,碑上却没有任何笔迹。
道人游移道:“孩儿倒是无事,只是,只是。哎,孽障啊。”
赵良辉这才感觉心机结壮些,兀自冲动不已,颤声道:“大夫,胎儿还安好吗?”
过了好半晌,赵良辉才感觉有了精力,强笑道:“无妨,做个恶梦罢了。”
赵良辉翻了翻眼睛,骂道:“究竟甚么事,大喊小叫的。”
他梦中念念不忘,竟然就梦到了送子观音庙。因而他在十里外就虔诚下拜,三跪九叩,盼着送子娘娘有所感到。
只见这庙好不奇特,四周墙壁惨白,庙里黑漆漆的,如同有万道邪氛一起乱舞。正中并无天神泥像,连香炉都没有,只要一大堆神鬼画符贴在柱子上。
道人听到伏魔之殿,眉头已经一皱,等听到妖碑,神采尽是不安,叹道:“七煞碑大劫将启,人间不知另有几年承平!”
丫环见老爷绷着脸,神采吓人,忙道:“老爷,三奶奶有喜脉了!”
赵良辉求子心切,大了胆量,咚咚咚连磕三个响头,哀告道:“只求神仙给我个孩子,我死而无憾!”方才站起了身子,一步步往前挪。
傻呆了一会,赵良辉心机转了一个弯,暗道:“常日里各式求子,都是毫无呼应。伏魔之殿供奉的也应是一名天神,无妨拜上一拜,或答应以得偿所愿。
赵良辉惶恐失措,吓的紧闭双目,黑气却顷刻没了踪迹。他用手在胸口揉了好久,才敢往前面看去。
待拜到庙前,昂首看时,面前古刹一气惨白,和昔日有所分歧,令人望而生寒。
赵良辉瞿但是惊:“伏魔之殿?如何从未传闻?”
赵良辉缓了一口气,方才觉悟不过是做了个恶梦,但那气象实在骇人。七个血红杀字便似有千钧之力,重重压在心上,使他呼吸都不能顺畅。
九州以外,别有六合。天涯绝顶有个仙林大陆,大陆上的夏国逸阳郡有一个赵家庄。
“可有挽救之法?”
那四个字是朱红色写的篆书,阴气森森,看着很有点吓人。
诸民气里迷惑,瞧着老爷神采惨败,头上汗珠犹自不竭滚落,都不敢多说。
他想到悲伤处,不由嚎啕大哭。这一哭也不知多久,神思垂垂恍忽,斜倚在石凳上,不知不觉入梦。
却见管家急仓促来报:“老爷,府外有一羽士,说要拜见老爷,恩赐给他也不要,就是不肯分开。不知如何措置?”
赵良辉想着羽士之言,半信半疑,谨慎抱着娇儿,思路不免混乱,却听远处传来羽士长歌敖亮,唱的是:“六合不仁兮,万物刍狗;求仁得仁兮,彼又何怨;独怜世人兮,遭此大难。噫嘻!吾且归山,卧林泉,观草木,清闲无忧!”
赵良辉见道人一脸慎重,也不由有些惶急:“道长可否细说?”
赵良辉退出卧房,听到夫人哭叫,不知胎儿如何,越等越是心急,几次按捺不住要亲眼去瞧。
未几时,有仆人将那道人引到里房。只见这道人方面长髯,一头白发,鼻孔歪陷,眸子斜晲,背上斜挂着一个大葫芦,很有点不伦不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