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丽纠结了老半天,肉疼地从兜里取出一市斤的粮票和一市斤的肉票。
她的话中掩蔽不住浓浓的高兴,提到吃面,那双乌黑的眼仿佛顷刻间被点亮了普通。
白叟家把孙女搂在怀里,枯柴般的手悄悄拍着她的背,“吃过哩。”
青豆脆糯,嚼起来粉粉的香香的,吃起来特别解油腻。卤肉肥瘦相间,肥而不腻,口感嫩滑美好,滋味浓烈甜美,吃得人那是满嘴的香,吧唧吧唧嘴地舔着唇边流出来的油汁。让人越吃越想吃。这肉如何卤的,能卤得这么好吃?
很可惜赵兰香并不吃这一套。
“都给你了,我也不是白吃你的。你拿了我的票可不能再驴我了。”
混这口饭吃的人,还真的就怕碰上熟人。赵兰香内心深思着此人如何会呈现在贺家,成果门口被人敲了敲,她坐在桌前看书,没有动。
吃起来竟然这么好吃!
幸亏蒋丽的饭也快吃洁净了,她好像生生饿了几天似的,吃完了一碗还想着再吃一点。赵兰香没有让她得逞,揪着她的衣领把她“送”了出去。
“这不可那不可,赵兰香我看你是不想跟我哥好了吧?”
贺三丫从满眼翠绿的玉米杆中钻过来,拿两个棍子眼疾手快地把赵兰香手上的虫子夹进了她的竹筒里。
“这些你数数。”
蒋丽欣粉粉的脸颊刹时褪去了赤色,她鼓起了腮帮,“我现在就要吃。”
赵兰香笑眯眯地收进了兜里,对劲极了。
“本来也没想到你会来,我也没做多少饭。既然收了你的粮票,也总不美意义让你空着肚子归去。只是吃完这碗就没了,不要想吃更多了。你这碗还是从别人的炊事里挤出来的。”
她勉强地让步了一步说:“明天我要吃。”
……
贺松柏没有答复她的话,直接说:“下次你要到城里卖东西,把它交给我。你一个女孩子干这类事,不平安。”
因为吃面而冲动得脸颊通红的蒋丽, 顿时好像生生被一盆冰水重新浇了下来,透心凉。平生第一次主动,竟然遭受了滑铁卢。
想得美呢!
蒋丽听完这番话,好像惨遭霜冻的茄子。听赵兰香阐发,她也晓得明天不成能吃到面条了,绝望地咬着唇,好像被丢弃的不幸的大狗。
灰白的瓷碗装着碧绿的豆子饭,饱满的米粒被油裹着,油亮黄灿,胖胖的青豆被炒得翠绿欲滴,冒着诱人的香气。蒋丽深嗅一口,饱受培植的肚子适时地咕噜咕噜叫了,她难堪又愤怒地哼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