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兰香没去凑热烈,只去买了五斤的白面和一块猪肉,三两油。
她敏捷地钻出了绿茵茵的玉米地,笑着冲贺松柏喊:“同道你等一下,我有困难,你能不能给我搭把手?”
她摘下了口罩, 挽起长袖,暴露一截白莹莹的手臂。她的汗水滚滚地滴了下来,衣服湿透了贴在身上。
男人下了玉米地也不吭声, 冷静地哈腰光动手拔草, 浓黑英挺的眉头不带皱的, 提起一口气把赵兰香身边的杂草拔了个干清干净。连带刺固执的乱草丛清起来也是三五铲子就处理了。
赵兰香长这么大,向来没遇见过比这更冷酷的目光。
贺松柏把乌黑的目光从女人身上挪开了,落在黑黢黢的泥里。
女人细致白净的肌肤掩映在翠绿的玉米茎叶上,被灼眼的日头照得耀人的眼,那双眼眸水盈盈的和顺极了,仿佛把日光都揉碎进了眼里,刺眼又暖和。
二队的知青去县里采办耕具的时候,她拖了他们趁便给捎上一袋强大粉。她用这八斤的强大粉跟食堂的厨子互换了这个月每天吃白面馍馍的要求。
“好啊,多谢你的建议。”
幸亏赵兰香不靠个人的炊事用饭,她的手里还攥着父母给的糊口费。
贺松柏的重视力落在她递上的那团白嫩嫩的馍馍上。
男人见面前这个女人默不出声地把路给堵住了,又见她满脸的笑。他眉心聚攒,不耐烦把将人推到了一边,抡起铁铲回身就走。
赵兰香的嘴角微微地弯起,眼里闪过一丝滑头。
男人更加不耐烦,地说:“三丫拿了你的糖,这些钱换你的糖,拿着。”
瘦是瘦了点,力量可一点都不小。多吃点补补营养,身上的肌肉就返来了。
赵兰香目瞪口呆地扣问周家珍:“这是如何了?”
赵兰香捏着口罩扇风的行动停滞了一下,是贺松柏阿谁老男人!
不干活的时候赵兰香就穿戴简朴的白衬衫,下身搭着一条黑裙子,柔亮的秀发天然地披肩放下来。模样非常秀美素净,穿得也不是很出众,但却哪哪看得都合适,有一种说不出来的都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