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待官差回话,歪狗点头哈腰,忙跪倒在地缓缓往前挪动,奉迎的笑道:“回大人,小人来此已有些光阴,一向安循分分,未曾给各位官爷增加一丝困扰。”
“百柳不惊,百柳不惊,有菜无酒,难道无趣,百柳不惊,百柳不惊,有酒又无知己,难道徒然……”
胡大人摆头一笑,意味深长的看了歪狗一眼,道:“你且停止。”
那日山中,月色昏黄,两人有过一面之缘,风百柳厥后悄悄拜别,没有救出孟饮秋,留下他一人忍着痛挨到天亮,现在牢中再见,便觉甚是有缘,只不过,那天的孟饮秋,远远未到半死不活的境地,怎才这短短的时候,竟落得如此了局。
风百柳展开一只眼,非常猎奇的看了一眼,脸上神情风趣,低呼一声,用独一本身能够听清的声音说道:“竟是他……”
歪狗一听,暗道不好,神采大变,蓦地将头磕在地上,砰砰作响,连磕了十几个响头,一口一个饶命。
一阵喧华,满是环绕方才的话题,没过量久,风百柳便被官差又给提了返来,只是模样毫发无损,一点也没有被虐待的迹象,这下轮到歪狗不解,内心过不去,又想多嘴,可一见那官差腰间的佩刀,想起方才几乎大难临头,终究又把话给咽了下去。
胡大人一听,嘲笑着“哦?”了一声,便再不去与风百柳说话,对着官差,指着面前道:“看好了,这小我,待我走后,你们好好号召,明日我再来之时,若口气还是稳定,你们就十足给我滚回故乡种田去吧!”
歪狗急了,忙问:“甚么意义?你这痴人可别胡胡说话。”
风百柳不耐烦的挪了挪身子,大幅度的发挥了个懒腰,扯着哈欠慵懒的说道:“听到又如何?”
官差惊奇,问道:“你甚么意义?”
官差二话不说,拍了拍腰间的佩刀,忙道一声:“对不住了兄弟,敢跟我们大人顶撞,连带我也遭罪。”
话落拂袖大摇大摆的拜别,留下官差们干瞪着眼,他们低声切磋一番,便只剩下来一名,恰是准待好生“号召”风百柳的那位。
歪狗当即苦笑,不幸兮兮的看着胡大人,两边脸颊滚烫火红,配着那倾斜的大嘴,倒非常显得风趣好笑。
风百柳长叹一声,倒是点头不语,歪狗一脸奇特的神情,细细打量起他来,后听他一脸思疑的说道:“莫不是你给了甚么好处?”
“我问你,为何要去撕那布告?”
官差闻言,这犯人本身倒前所未见,便觉风趣,既然如此,他便承诺了,开了锁便提着风百柳往走道深处走去。
但见胡大人眉头微微蹙起,歪狗惊骇,当即便道:“小的,小的就是调戏了一名黄花闺女,并非用心为之,大人饶命……”
歪狗哼了一声,满不在乎,他才不管那很多,只道这牢中每日反复着度日,实在憋闷无趣,好不轻易来了个逗乐的,他如何放过,还说是为了大师伙着想,有好戏嘛不是,便得一同旁观,也别怨他歪狗说话刺耳。
世人不懂他所唱何意,只是没人再说他唱的刺耳,也没人骂他闹腾,整整一晚,这一句词,唱了便是整整一晚,至于口中的酒,口中的菜,除了每间只能看到的破褴褛烂的碗碟,别无他物。
“哦?只是如此,便将你关押在此这么多天?”
“哦?谁给你的胆量?”
风百柳哈哈大笑,鄙夷的瞥了一眼歪狗,仰天长吹了口气,安闲的躺下身子,又唱起了歌。
风百柳全然不在乎,浅笑表示,张着嘴便轻声说道:“有甚么家伙,固然上来,不过我得提早问一句,管饭不?”
老诚恳实待在原地的歪狗终究回过了神,才知本身死里逃生,方才胡大人可把他吓出了个好歹,这会便双手合十谢天谢地,一阵拜扣以后,又希冀着去看那风百柳遭罪的戏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