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爷的脚踝极瘦,只剩皮包骨头。之前我给他洗脚的时候,最大的感受就是他双脚冰冷,几近没有一丝热乎气。但是现在,他的脚踝却热得发烫,体表温度起码超越六十摄氏度。更诡异的是,我感受他的脚踝里正有十几股力量在胶葛扭打,仿佛随时都能扯破皮肤发作开来。
“结束了,结束了,结束了……”官大娘连叹三声,用一根丝线穿进针鼻里,缓缓地把针拔出来。
我颠末端很长的一段半睡半醒的过程,醒着做梦,又在梦里醒着。每一分钟,“神相水镜”四个字都会主动跳出来,像四根锋利的针,几次地在我身上扎刺着,令我不得安宁。
我扑上去,把爷爷的小腿压在身下。
“别动,谨慎针头。”唐晚的声音及时传入耳中。
我刚要起家,官大娘已经摆手制止:“坐着吧,晓得你病还没好利索。”
我抬起右手,在额头上悄悄拍打了两下。
“把‘神相水镜’交出来――”不知来自何方的奥秘仇敌也在叫。
“找到‘神相水镜’――”爷爷在叫。
唐晚最早反应过来,低声叮咛:“我们把病房里清算好,绝对不能让外人发明非常。”
醒来时,我听到了淙淙水声。
阳光从窗**出去,照着爷爷的脸。他闭着眼睛,神采惨白而安静,额头的皱纹全都伸展开来,平整整的,像雨后的林地。
她拖了一个小马扎,在我中间坐下。
一阵哒哒的脚步声由远及近,灵棚右边的白麻布帷幕一挑,暴露了官大娘那张惨白的瘦脸。
唐晚按铃,护士出去清理监控东西,然后把担架车推动来,将爷爷抬上去。
唐晚坐在床沿上,右手按着我的左手,以确保我手背上的输液针头不会甩出来。
她摸索着口袋,取出一个不锈钢的旱烟盒,谙练地把黄烟丝捏到烟纸里,三捏两卷,做成一支喇叭筒烟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