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姓夏?你真的姓夏?”他的两根拇指在我掌内心迟缓地扭转着,左手拇指逆时针,右手拇指顺时针,一边转一边发力,疼得我整条胳膊都麻飕飕的。
“叔,你们有枪吗?”到了庙门口的台阶前,我问。
大殿角落的地上点着半截蜡烛,仅能照亮一步直径的空中。
我浑身的血俄然往天灵盖上涌,雷子是跟大哥在一起的,阿谁“他”指的必然是大哥。
“我们的事儿?你懂甚么?”大哥站住,右手抄在怀里。
我向北门那边看了看,抽了抽鼻子,闻着大明湖里飘出来的槐花香。
那叫声只保持了两秒,就突然被堵截了,应当是被人捂住了嘴。
西面不远处的船厂船埠旁,停靠着十几条老木船,船体跟着波浪摇摆碰撞着,也不时收回沉闷的“卟卟”声。
“你另有别的火伴吗?”另一小我问。
“是吗?”男人一步跨过来,一把捏住我的下巴,把我的脸扳向他。
“别严峻,夏家的人……定力深,不会严峻……”那男人抿着嘴角笑,笑容里带着七分邪气,三分诡异。
猝不及防之下,我被推了个趔趄。
跟我来的两人跟面前这男人是一伙的,我等因而刚离狼窝,又入虎口。
我直起家子,细心辩白,血腥气恰是从西面飘过来的。
“呜呜、呜呜——”大哥挣扎了两下,试图吐掉嘴里塞着的东西,但却没能如愿。
我退出树丛,矮着身子向东跑,很快就到了北水门那边。
“好,没题目。”那小我答复。
“不晓得,他说这两小我是他的哥哥。”那小我答复。
我手快,在他腰间一拍,掌心感到到了一个硬邦邦、冷冰冰的铁器,立即就定下心来。
“走吧。”大哥转头,叮咛雷子。
“莫非大哥今晚是约了人打斗?”我这么一想,表情立即利落了很多。
夜色中的大明湖并不喧闹,风卷细浪,轻拍湖安,收回阵阵“呱哒、呱哒”的低吟声。
“别叫,也别动。”那小我从腰间拔出枪来,但枪口却不是向着那男人,而是抵住了我的太阳穴。
“打斗就打斗呗,不叫我来看。”我偷偷嘀咕,思忖着要不要现在就上去观战。
大明湖、千佛山、趵突泉是济南的三宝,也是老济南人的高傲。像我如许土生土长的济南人,把这三个处所当作本身家的后花圃,翻进翻出,向来都不睬会要不要交门票钱。
我看到他们,他们也看到了我。
我一起小跑,很快就追上了大哥和雷子。
“有好戏看了!”我拎着袋子从树高低来,一溜小跑到了北极庙东边的树丛暗影里。
身在槐树上,周遭全都是槐花香,我感觉本身都快被那些香气薰醉了——直到氛围中俄然多出来一份淡淡的血腥气。
我摇点头,不晓得他甚么意义。
“你猜呢?”那小我笑嘻嘻地反问。
他的眉头渐渐地皱起来,双手拇指都摁在我掌内心。
“我们有枪,放心吧。”那小我点着头说。
从曲水亭街忠义胡同到大明湖北门再到北极庙,约莫只要一千米路程,步行需求二非常钟摆布。
“小孩,你也姓夏?你叫甚么?”男人蹲下来,直盯着我的眼。
“归去。”大哥冷冰冰地说。
“小孩,站住。”两人敏捷起家,一步就跨到路上来。
“叔,我哥在北极庙跟人打斗,快救救他们吧!”我没留步,直接撞到此中一小我怀里。
“没有了,就是我本身。”我从速答复。
没想到,现在有一条划子正停在暗影里,船上还坐着两小我。
“摘槐花。”我笑嘻嘻地答复。
“夏天成、夏天石……夏天石、夏天成……”男人来回念叨了两遍,渐渐地握住了我的右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