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观音,倒是双腿盘膝,岿然不动地坐在莲台之上,清澈的眼眸波澜不惊,白净的脸上亦是无悲无喜。
至于这只大鹏,虽为如来座前护法,但因为其姐孔雀曾将如来一口吞下,如来虽为保慈悲之名,未将孔雀姐弟二人殛毙,但心中对他们,可谓顾忌甚深。
而正面对大鹏的守势,倒是不减反增。
观音不慌不忙,金轮手悄悄一抬,金轮上的锯齿当即如铁钳般将白象的长枪死死地夹住,杨柳手悄悄拂动,荏弱纤细的柳枝俄然像被注入生命源泉普通,柳叶飞涨,四下翻飞,如毒蛇般将曾把一座大山拦腰堵截的翠柄银刀死死缠住。
大鹏本能地挥戟格挡。
重情重义的他们天然不会让本身的结义兄弟孤身涉险。
看着垂垂被红光淹没的金芒和渐渐落空色采与生机的钵盂,观音不怒反笑。
如果目光能够杀人的话,大鹏或许早已被当胸贯穿。
孽畜,休得妄言,尔等杀生害命,罪孽深重,我佛慈悲,贫僧本想教养于尔等,让尔等趁早皈依,但尔等却冥顽不灵,为三界百姓,贫僧只好度你们往生极乐了。”观音不紧不慢地说着,白净如玉的脸上无喜无悲,声音,还是是那么富有磁性,节拍清楚。
一时之间,战况胶着,难明难分。
六耳猕猴看得逼真,大鹏那漂亮儒雅的脸上,已然淌满了涔涔的汗水。
浑厚,持重,充满磁性的佛音顿时消逝得无影无踪,观音那节拍清楚的吟唱也在刹时戛但是止,她不由自主地抬开端,朝那声音传来的方向望去。
因为,刚才就连他,也发自内心地对观音产生了一种顶礼膜拜的感受。
斯须之间,观音身形飘但是至,左火线紧握宝剑的一只手倏然刺下,小臂上的眼睛也在同一时候展开。
白象亦放弃了卡在金色锯齿上的长枪,抽身回撤。
千门秘术齐施,百般宝贝泥沙俱下,任你是顶阶玄仙也不敢以血肉之躯硬撼。
大鹏只觉华光一闪,脑海中一阵晕眩,宝剑便裹挟着劲风刺了过来。
大鹏的长戟亦是刚猛迅捷,疾攻如暴风骤雨,戍守稳如泰山。
是啊,刚才我当年在封神大战之时大肆搏斗周兵的场景也俄然间闪现在了我的面前,我的脑筋竟然像是被甚么东西洗涤了一样,一阵空灵,忏悔怜悯之情油但是生,差点就要向这位菩萨跪地叩首了。”白象亦是一脸的怅惘。
如此下去,大鹏必定有失!
三种兵刃纵横交叉,光彩流转,进退有方,攻防有序。
光彩流转,熠熠生辉。
如果大鹏就这么等闲地被降服,那么,他就不是大鹏了。
观音身后,六耳猕猴也直挺挺地看着大鹏,目光中充满了猎奇与迷惑,仿佛迫不及待地想要从大鹏的脸上找到他想要的答案。
青狮和白象不时地对观音停止袭扰,想迟滞观音的守势,分离观音的重视力,以减轻大鹏正面迎敌的压力。
利器裹挟着劲风飘但是至,那别离是一把寒光闪闪的翠柄银刀和一杆杀气腾腾的长枪。
她仿佛想到了一千五百年前,那不堪回顾的畴昔,万仙阵之战后,她有感于西方教经义,便背弃了阐门,投入西方教接引,也就是现在的如来麾下,她永久也忘不了,当时她的恩师元始天尊那气愤而绝望的眼神。
你是大鹏金翅雕?”观音目不转睛地凝睇着大鹏,一字字地问,沉寂的目光中模糊带着一丝冰刀般的锋锐与冷峭。
只是她的内心,倒是对这三个妖王动了杀心,固然她晓得,他们的来源。
“慈航道人”四个字,即是在提示她,也即是在赤裸裸地奉告世人,她大慈大悲的观音菩萨,实为叛变师门的败类,阐教的叛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