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芝麻大的也是张嘴,封上了,费心。”
这婢女梳头的技术真是没话儿说。
“这个是老夫人的琉璃盏,老夫人身为侯夫人,一辈子尊荣,非琉璃盏不肯饮的,你可要看细心了。”主事的钱厨娘将琉璃盏塞给长宁,叮嘱她送到老夫人的斋堂去。
而长宁初来乍到,办事却妥当到位,甚么篓子都没捅惹得厨娘们更加不满。
婢女得了脸,堆满了笑:“您真是短长,生的又是这般仙颜,还得了侯爷至心相待,这功德儿啊,都赶着来呢。”
就是打上几板子,也够她受的,何况她们还早有安排。
兰香咬咬唇,她想留在姨娘身边服侍,如许下去她迟早要被婢女挤下去。
一口一个书香家世,家规森严地标着,哪个丫环婆子出错,那都是往死里罚,半点儿也不含混的。
身边兰香神采不太都雅。
“你还识得花穗?”顾氏惊奇,花穗和婢女一样,都是宋宜晟入主大宅后买返来的新人,因为会做老夫人故乡的甜品而得脸。
“去跟兰香女人说,事儿已经成了。”钱厨娘叮咛一声,这大厨房还是顾姨娘的天下,容不下旁人插手。
老夫人这住处说是叫斋堂,一副慈悲心肠的模样,但那心可狠着呢。
“哎别走,你们院子里真的没别的事?阿谁叫善云的,没被老夫人罚?”
这下轮到兰香茫然了,没如何样?
长宁嘲笑地看动手中色采斑斓的琉璃盏,手上用力捏得盏盖与盏身咯吱作响。
表情一好,也就应了句。
作为一个新晋得宠且从奴婢之身敏捷被抬为姨娘的人,想带小我进厨房当然轻而易举,只是这个行动瞒不过任何人的眼睛。
现在老夫人终究成了这大宅的仆人,当然得高低拾掇一番,好好出口恶气。
“哎!”兰香猛地回神脆生生应道:“姨娘。”
“没如何样啊。”丫头一脸茫然。
半个月前还是个败落户,连颗琉璃珠子都没见过的货品,现在却来充大头。
“姨娘,事儿成了。”兰香低声道。
顾氏轻嗯一声,把玩着新到手的红宝石钗子,明显不是如何在乎。
“姨娘别急,奴婢这就去问。”兰香赶快道,可没走两步,就听到小丫头慌镇静张来报:“老夫人发怒了,说是甜汤太难喝,要杖责钱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