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位太原城的百姓,莫非你们就忍心让兵器甲胄褴褛,且饿着肚子的折家军上疆场么?我们折家不会惊骇流血捐躯,但我们怕的是待到折家战死最后一人的时候,西夏人、契丹人的铁骑会越太长城杀入河东,到时候抢你们的女人,抢你们的财帛,更让你们全都屈辱的死在外族铁骑之下。”
一听此话,崔文卿当即从案后站了起来,面色凝重的问道:“如何了?但是产生了甚么的大事?”
吕惠卿短促的喘气数声略作歇息,这才一脸奋发的言道:“非是甚么好事,前来我们银行乞贷给振武军的百姓实在太多啦,几近都已经将近挤不出去了,折都督请你当即前去。”
说到这里,人群中本来悄悄的鼓噪声忽地消逝不见了,大师都暴露了当真聆听之色,特别是听到了折家这个尚武家属为保护中原樊篱所作的捐躯,很多人都止不住悄悄感慨。
折家,无愧于大唐,更无愧于大齐,亦无愧于普天下之下的芸芸众生。
“哦?那岂不是跟奴婢现在做的一样?”荷叶一双美目当即就亮了。
“不瞒诸位,鄙人乃折氏姑爷,有一日曾偶然入耳到一个折家白叟说过,四百年来折家共有一千四百三十余男丁为国战死疆场,另有三百七十名男丁病死在出征途中,四百年来折家男儿能够活过五十岁,且寿终正寝的只要二十七人!”
崔文卿重重吸了几口粗气,减轻语气言道:“不瞒诸位,现在振武军的财务环境非常宽裕,将士们的甲胄刀剑破褴褛烂急需改换,马队淘汰了很多老马病马,目前也需求采办新的马匹,更让振武军尴尬的时,在这个节骨眼上,本来供应军粮的粮商结合坐地起价,将粮价供价进步了足足一倍,振武军已经将近无粮可食。”
回想起折昭这段时候非常不错的表情,崔文卿忍不住笑了起来,点头道:“是啊,若能如此,信赖也能尽早完成与她的商定。”
的确,目前大齐朝廷可谓非常体贴百姓痛苦,以尚书令王安石为首的宰相更是励精图治,推行变法。
崔文卿一听,这才明白了启事,恨不得一脚踹飞这个将他吓得不轻的混蛋,点头言道:“好,我这就去看看。”
“对啊,的确差未几。”崔文卿强忍笑意。
这一刻,她想到了齐军梁河大败后,为护送太宗天子撤退身中数箭,抬返来就已经奄奄一息的祖父折御卿。
“闲事?”荷叶睁了睁扑闪扑闪的双目,讶然道,“婢子每日服侍姑爷就是闲事啊。”
见状,崔文卿微微一笑,富丽谢幕回身而去。
他沉沉感喟的一声,苦笑言道:“提及来这河东银行的行长可真不好当啊,早晓得如此,就不该承诺折昭来当这个行长。”
更想到了折家祖坟所安葬的皑皑白骨,此中更有很多还是没法寻回骸骨的衣冠冢。
而作为折家中人的折昭,更是听得眼泛泪光,贝齿咬得嘴唇紫乌。
崔文卿顿了顿,持续言道:“信赖对于府州折家,大师都不会陌生,自从开元乱世以来,折家一向为大唐镇守云中要地,抵抗北方马队入侵,官方更有‘但有折家儿郎在,不教胡马度阴山’之名言,恰是因为有了这句誓词,无数折家儿郎命丧疆场,马革裹尸而回,但是不管流再多的血,受再多的累,折家将都耸峙不动,如同巍巍长城般守住了中原北边樊篱,筑起一道血肉城墙……”
来到银行行长室,崔文卿叮咛荷叶端来热茶大口饮啜,本来已经将近冒烟的嗓子这才获得了稍许舒缓。
荷叶喝彩了一声,连声道:“那好,婢子就当这女秘书,嗯,姑爷你的专职女秘书。”
便在这个时候,吕惠卿急仓促的排闼而入,张口便道:“崔行长,大事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