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向沉默无语的折昭听到此话,唇角顿时漾出了一丝浅笑的波纹,暗忖:夫君现在有了银两,便是这么财大气粗了,十万两银子放在之前可为天数,现在么……仿佛的确也不算甚么了。
梁青川心知折昭已经借机篡夺了折惟本的采购之权,点头言道:“这件事鄙人已经传闻了,草民也很情愿与折多数督合作。”
要晓得让折昭在河东路买不到军粮的幕后之人,恰是他梁青川,是他硬生生的将折昭推向了洛阳城的粮商,使得现在局势变得一发不成清算了。
崔文卿面露游移的言道:“但是梁掌柜,我们与洛阳粮商已是有言在先,岂能如你如许朝令夕改?”
闻言,梁青川阵阵面红,更有一种搬起石头砸本身脚的窝囊感。
“甚么,竟是如此高贵!”梁青川顿时就显得义愤填膺,“崔公子,十七文一斗看似不贵,然他们的粮食几近都是由货船从运河直接运至洛阳,若你们要将粮食运来府州,沿途的车马民夫耗损便会非常惊人,按照老朽推算,只怕终究会达到二十一二文一斗之价,尤其不划算啊!”
但是转念一想,别人的确有如许傲气的本钱,现在振武军的钱的确是多得没处所花了。
闻言,梁青川等粮商却有一种想要吐血的感受。
听到崔文卿的口气终究有所松动,梁青川顿时大喜,赶紧言道:“折长史也是振武军之人,二者之间并没有甚么分歧,即便折长史晓得,想必也不会说甚么的。”
见状,崔文卿兴趣全无,起家冷冷言道:“看来梁掌柜半数长史真是忠贞无二啊,既然如此,那我们也没有谈下去的需求的了,就此告别。”说罢,回身欲走。
崔文卿收敛笑容,换作了严厉当真之色,腔调轻缓却又非常清楚的言道:“梁掌柜与折惟本合作买卖,不消问这此中也必然有所猫腻,收回扣亦是必定,我想晓得你梁青川之前卖粮给我们振武军的时候,折惟本到底在内里贪了多少钱?”
崔文卿想了想,笑道:“仿佛是十七文一斗吧,算下来一共是三十四万两银子。”
“崔公子,草民真是很有诚意的出售军粮,并且这么算来,每斗粮食起码比洛阳粮商的粮价便宜五文,一共算起来就是足足便宜十万两,和我梁青川做买卖,你们振武军便能够节俭十万两白银。”
此话一处,合座皆惊,就连折昭也是不自禁的一挑眉头,暴露了惊奇之色。
见到梁青川半响没有开口,崔文卿神情垂垂转冷,淡淡言道:“梁翁可别奉告我折惟本在军粮买卖中一向至公忘我,底子没有贪墨一两银子?大师并非三岁孩童,折惟本是甚么人我们也很清楚,只要你能够照实相告,并供应证据,我崔文卿能够在此向你言明,此后振武军必然不会虐待你。”
崔文卿感喟言道:“梁掌柜如此有诚意,鄙人岂能置若罔闻,不过梁掌柜曾言一向是与折长史做买卖,眼中容不下外人,就这么承诺与我们合作,也不知折长史是否会见怪你呢?”
崔文卿大抵无法的感喟道:“但是只要在洛阳,才气买到所需粮食,我们也实属无法。”
崔文卿回身问道:“如何?梁掌柜另有何话要说?”
“呵呵,十万两的确很多啊……”崔文卿一笑,紧接着话锋一转,“不过呢,哥现在属于不差钱之人,现在每天都有人等着采办我振武军所发明的军债,府库中的银两多得用不出去,何必这么节俭?!”
虽则如此,梁青川心内还是有何几分希冀,但愿还能够有所转圜,强颜笑道:“不知洛阳城的粮商们粮价多少钱一斗?还请崔公子能够告之?”
梁青川心头一震,赶紧开口道:“崔公子,草民已经在粮价上作出极大的让步了,这莫非还不是最大的诚意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