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我伉俪,戋戋小事何足挂齿。”折昭随口言得一句,说完以后又蓦地觉悟这么说有所不当,赶紧红着脸缓慢岔开了话题,“对了,按照从洛阳传来的动静,现在朝廷已经放开了发行国债的禁令,也就是说,我们又能够持续发行国债了。”
亲卫营副将可谓主帅身边之人,成事非时隔多年再入虎帐能够担负此职,也算是非常不错了。
而在她身边,十来天不见的崔文卿正翘着双腿坐在石墩上,一摇一晃模样甚是落拓,恰如那些乡绅土豪普通。
今番教员让他前去府州,可谓正中下怀,若不能弄清楚折昭的真是情意,想来他一辈子都没法放心的。
方才走到梅苑月门洞前,折昭突闻一阵女子的朗读声悄悄传来,宇扬顿挫,字正腔圆,讲的恰是坊间所风行的传奇小说《龙城录》。
崔文卿点头笑言道:“当然,明天荷叶讲到了两女争夫的故事,按照唐朝贩子传闻,西平郡王陆瑾在暮年最喜好的人并非是承平公主李令月,而是当时还为天后武媚侍诏的上官婉儿,两人更是许下山盟海誓,要平生一世在一起,谁料此事被承平公主晓得,施以诡计让陆瑾成为了她的驸马,最后承平公主还与上官婉儿因陆瑾的原因争斗不休,故事情节实在太出色了,若我崔文卿将来有两位即崇高又斑斓的女子为争夺我的爱好而大打脱手,真是夫复何求!”
折昭微微错愕,美目一望刹时就找准了发声处,却见婢女荷叶正站在水榭内捧卷朗读。
“那军中他那些余党清理得如何了?”
心念及此,司马唐目光垂垂果断,望着已经物是人非的松树林半响,忽地沉沉一叹,回身大步赳赳而去。
突闻凶信,司马唐备受打击,整日借酒消愁,悲哀不已,直到比来方才缓过神来。
“不必多礼。”折昭纤手一摇,望了望崔文卿,又看了看荷叶,忍不住嘲弄笑道,“你们主仆二人当真落拓啊。”
崔文卿毫不气恼,反倒浅笑言道:“即便本公子再是无能,不也助你斗倒了折惟本么?对了,朝廷可说过将要如何措置折惟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