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剑拔弩张的氛围中,世人看崔文卿的眼神也是垂垂变了,莫非此人真的是蛇妖?
一言既出驷马难追,我折昭莫非还要做出尔反尔之人不成?不管你是不是蛇妖,要死就一起死吧!!!
折昭深深吸了一口粗气,从中间剑架上抽出那把金鞘镇军剑,单手一挥愤力一砍,帅案一角跟着一道青光呯然砸到了地上。
“大胆折惟本!”白亦非蓦地一声怒喝,站起家来亢声言道,“折多数督乃是朝廷敕封的振武军多数督、冠军大将军,岂容你诘责指责?倘若再是无礼,我白亦非即便是血溅五步,也要取尔狗命!”
折昭美目寒光大胜,娇靥冰冷如霜,已经明白折惟本父子是以崔文卿死而复活为借口,歪曲他为蛇妖,若她折昭搏命相护,那就中了折惟本的狡计。
如果不杀他,只怕难堵悠悠众口,莫非她真的要狠下心肠,将崔文卿斩于此地么?
折继宣赶紧护在了折惟本身前,愤怒言道:“如何?多数督你忠告听不出来,便要令人乱杀无辜不成?”
莫非他真的是……蛇妖?
天机道人气定神闲的长叹一声,指着地大将近燃尽的黄纸道:“诸位如果不信,无妨上前一观。”
这时,天机道人一声冷哼,言道:“倘若多数督你还是不信,贫道另有一法能够证明这位公子的蛇妖身份,蛇妖,你敢否接招?”
“咝!”
作为当事人,崔文卿倒是淡然一笑,问道:“道长说我是蛇妖,不知你可有证据?”
她想起明天傍晚与崔文卿的那番扳谈,以及他那句“到时候不管环境如何,你都必须毫无保存的支撑我”的话。
他正一脸安静的望着她,没有一丝惊骇,也没有一丝惊骇,那对眸子深沉得恍若一片望不到底的深潭,让人止不住深陷此中。
崔文卿抱臂而站,嘴角含着讽刺的嘲笑,言道:“有甚么本领固然使出来便可。”
那天机道人眼中光芒一闪,右长捏成一个道家结印,指头俄然平空冒出了一缕火光,实乃神乎其技。
世人抬目望去,那本来杏黄色的桃木剑身竟是血淋淋一片,缕缕血丝顺着剑尖滴落于地,煞是惊人。
“诺!”守在帐门口的卫士亢声报命,便要来拿天机道人。
天机道人解下腰间葫芦放在嘴边猛灌一口,腮帮子高高鼓起,将含在嘴中的酒汁“噗”的吐向手中桃木剑。
“好,就让贫道一剑斩断你的蛇尾,看你还如何反叛。”
折惟本抱拳言道:“多数督,现在已可证明崔文卿乃蛇妖附体,请多数督以全军为重,将此人当场斩杀,以除后患!”
白亦非乃折昭麾下头号虎将,轰隆雷火的话语狂怒砸来,饶是折惟本,一时之间也有些惊骇。
折惟本此话非常暴虐,此时若折昭对峙要保护崔文卿,就无异于成了被蒙蔽双眼之人,站在了全部振武军的对峙面。
这话相称于在责问折昭究竟可有才气统领振武军,篡位之心昭然若揭,众将纷繁色变。
折昭向来判定果断,遇事雷厉流行从不拖泥带水,但是明天,她平生初次感遭到了深深的苍茫,难以决定的踌躇,脑海中诸多思路纷至沓来,成为一团浆糊。
此情此景历历在目,恰如流水般逝过折昭的心海,不知不觉中,她嘴角微微一扬,竟是忍不住笑了。
“等等!”折惟本赶紧大声制止,阴沉着脸言道,“阿昭,常日我敬你是多数督,很多时候也任由你胡作非为了,现在你竟被蛇妖蒙蔽了双眼还执迷不悟,刚愎自用,果断霸道,就你这模样,如何能够统领全军!”
在场合有来宾以及与宴将领见到如许一幕,再无思疑,全都一脸震惊的望着崔文卿,惊得说不出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