呈“T”形台列举的高台位居大厅正北,数百张案几环台而设,确保入坐的每名来宾都能将“T”形台上的风景一览无遗。
但是令她们悲伤的是,重头到尾,至始至终,白衣公子目光都没有望过来,而是全数落在了劈面娇娃馆楼上。
今儿个一早,娇娃馆门楼四周已是彩带飘飘,如同无数只色采斑斓的胡蝶在飞舞不断,居中吊挂着一道红色的横幅,上书“第一届维密内衣秀”,大是赚人眼球。
没想到崔文卿却毫无顾忌的走上了高台,实在令折昭大感不测。
未及傍晚,一辆辆垂着车帘的马车、牛车已是磷磷隆隆的来到了娇娃馆门口,各地受邀大商在仆人伴计们的殷情搀扶下走下高车,相互谈笑着施施然进入了楼内。
动听的丝竹管弦声持续有倾,忽地变得激昂轻盈,恰如东风拂过草原河谷带飞了一群白鹭,让人直是心旷神怡。
崔文卿信赖这个在后代大红特火的名字,在大齐也必然会伴跟着维密秀以及维密宝贝再次脍炙人丁。
折昭英眉悄悄一蹙,口气淡淡的言道:“我现在好歹也是一军之帅,并且身为女子,就这么出入青楼多有不当,被故意人识得更是费事,故而不能让崔文卿晓得,此次我们悄悄的来,悄悄的走就行了。”
正在折昭站定之际,便要侍女前来殷情的相邀她入坐。
穆婉点头言是,心内却大感奇特。
折昭并未几话,端着茶盏悄悄品呷神情凝重,也不知再想些甚么,反倒是穆婉忍不住东张西望,留意着四周的动静。
只是可惜比起真正的贵胄王谢,他们贫乏了一种名流雅士的风华气度,反倒有了一股贩子痞气,不但令穆婉暗自感慨,这府州青楼公然是比不上洛阳和顺坊啊!
当了梁上君子的折昭,涓滴没有半分惭愧之色,手拿折扇云淡风轻的从侧门进入了娇娃馆楼内,刚一走了出来,当即就被内里昌大的场景所吸引住了。
幸亏大齐并不轻视贩子,以王安石为首的宰相所实施的新政也是农商并重,崔文卿此行虽则有些特别,但细细想来也无甚大不了的。
“公子请坐便可,维密内衣秀将在戌时正式开端。”侍女笑吟吟的说了一句,便飘但是去,前去号召其他客人。
此时娇娃馆以外,正有一对年青公子相携而站,为首那位白衣公子生的是面如冠玉,目似朗星,高挺的鼻梁透显出一股傲视世人的冷傲,引得路过的女人们止不住暗送秋波。
白衣公子无法的瞪了黄衫郎君一眼,苦笑道:“你另有表情讽刺我,不是让你找一份请柬么?现在请柬安在?”
折昭翻开澜袍下摆安闲落座,穆婉则扮作侍卫模样站在了她的身后,两女明显不是第一次进入青楼,神采涓滴没有羞怯局促,反倒说不出的安闲淡定。
此时,大厅内已经坐满了很多的来宾,几近都是些三四十岁的中年男人,他们头戴幞头,身穿锦衣,浑身高低透暴露贩子的贵气。
位居侧面的十数名乐工正合力吹奏着一首动听的轻音乐,箜篌清脆,琵琶叮咚,编钟低鸣,笙箫哭泣,氛围中更是回荡着一股好闻的熏香气味,恰如不知不觉进入了鲜花盛开的幽幽河谷,当真是摄民气脾,让人大感舒畅。
要晓得折昭当年在洛阳,但是天不怕地不怕的人,女扮男装出入青楼也不是没有过,为何现在却有这么多的顾忌了,实乃让人费解。
对于这统统,跟在白衣公子身后的那位黄衫郎君倒是心知肚明,她悄悄笑道:“多数督穿上男装风采不减往昔,可比得昔日在洛阳城的时候,足以让那些贵胄仕女们怦然心动。”
折昭眉头蓦地一簇,顿时就有些愣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