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嬷嬷叨教了游氏,便跟着绣嬷嬷进房里去搜。
游氏握着玉镯,略怔了怔,拇指掠过玉镯上的破坏之处,急得眼眶红了红,“这东西只要皇亲国戚有,何况,少不得是太后犒赏下来的东西,这叫施婆子磕了,如果被故意人究查起来,栽赃我们个鄙视太后的罪名……老爷正为复职的事犯愁,偏又冒出这么一桩事来!”
“就叫夫人晓得是韶荣驸马的玉镯就是了,看她晓得了,还敢不敢究查。”游氏不在,骆得仁提起她的口气,就有些轻视。
“母亲别急,梨雪院里进收支出就那么几小我,母亲挨个审一审,先审出是谁把玉镯送进七娘屋里的,再跟父亲商讨对策。”骆对劲弓着身子,也跟着游氏忧心忡忡。
骆得仁耷拉着头,算是默许了,前头小半年里,骆澄病重,游氏筹划着骆得计进宫的事,他无人束缚,痛痛快快地玩了小半年,收来的财帛早花去了,那里另有钱去还给韶荣驸马。
绣嬷嬷将打扮台上的匣子一屉屉抽开,三层屉子抽下来,都空无一物。她心下也揣摩不定夏芳菲是想叫她搜出东西来,还是不想。
“出去吧。”
小巧小巧的一枚玉镯,却压得骆氏手疼。
柳姨娘脚步一顿,“得了驸马多少东西,我们还他就是了。”
柳姨娘摇点头,表示骆得仁噤声,公然,他们出了一道巷子,劈面就来了两个值夜的婆子。
只见这房里就如清修的削发人的禅房普通,床上不见罗衾,柜子里不见霓裳,就连打扮台上,也只要一把梳子一把篦子。
“嫂子谈笑了,这等金贵东西,我们那里有?嫂子有要事要措置,不迟误嫂子了。”骆氏按捺住内心的幸灾乐祸,板着脸向外去。
骆对劲内心一急,既然是骠国出的,那就不是夏芳菲该有的东西,莫非夏芳菲当真与外头人……不对,她一向病着呢,“母亲、姑母,看来,要好好拷问拷问丫头这镯子是从那里来的。七娘一向病着,柔敷也未曾分开她半步,谁都晓得七娘再没旁人使唤,何况,看搜来的东西,可知下头的小丫头们不诚恳,这玉镯决然不会是七娘收下的。”目光灼灼地看向夏芳菲,半天不见她望过来,只能落寞地垂下眼睛。
施嬷嬷没搜出东西,却觉定是夏芳菲奸猾,一早将见不得光的东西都藏起来了,才敢大风雅方地叫她来搜。施嬷嬷满内心揣摩着如何藏点东西,叫夏芳菲摘不掉私相授受的名,眸子子四周扫荡,只等绣嬷嬷粗心了,就动手。
“……该当不是。”骆对劲踌躇道。
“不是敏郡王,又是哪个?如果敏郡王,可见他还没忘了芳菲……”
绣嬷嬷、施嬷嬷算得上是老了解,此时二人相互防备着,一同搜检床铺、箱子,最后齐齐走到打扮台边。
柔敷从速搀扶着夏芳菲,雀舌虽不知游氏担忧的是甚么,但唯恐被涉及,从速跟着柔敷出来。
“好了,七娘房里洁净着呢,没东西。”绣嬷嬷抽到最后一层屉子时,眼皮子跳了一下,快速地把屉子推了归去。
柳姨娘任凭骆得仁摇摆着,喃喃道:“七娘为自保,连抄家的事都干得出来,看她的行事,她是只顾着本身,一概不管旁人了。现在去招惹她,怕她会闹个鱼死网破,到时谁脸上都欠都雅。为今之计,我们得先想体例,把‘藏玉镯’的罪名,推到旁人头上。”
门外响起两声细碎的窃保私语声,游氏心浮气躁地问:“是谁在外头?”
柳姨娘掀了帘子出去,垂首道:“婢妾担忧老爷,来瞧瞧夫人这,要不要婢妾搭把手。”
柳姨娘手内心冒出汗来,但描述还是平静安闲,眼巴巴地等着看骆氏、游氏如何措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