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是骠国出的,那就不是我们这等平常百姓该有的。到底是哪个皇亲国戚的呢?”夏芳菲事不关己地靠着廊下柱子,淡淡地扫向柳姨娘,她可不想巴巴地留着镯子,等着被柳姨娘谗谄。
“放心,韶驸马怕康平公主,他不敢闹出来。”柳姨娘不怕韶荣驸马,只怕游氏。
“出去吧。”
绣嬷嬷内心一慌,斯须认出这代价不菲的翡翠玉镯不是夏芳菲之物,转而就明白夏芳菲叫她抄院子的意义,成心要将玉镯抢在手上,吞吞吐吐隧道:“这是夏家老夫人给七娘的东西……”
游氏握着玉镯,略怔了怔,拇指掠过玉镯上的破坏之处,急得眼眶红了红,“这东西只要皇亲国戚有,何况,少不得是太后犒赏下来的东西,这叫施婆子磕了,如果被故意人究查起来,栽赃我们个鄙视太后的罪名……老爷正为复职的事犯愁,偏又冒出这么一桩事来!”
游氏内心堵得慌,不平出了事,骆氏母女并下人个个事不关己。
“不成,指不定夫报酬奉迎康平公主,独自把玉镯还给康平公主呢。”柳姨娘忙道。
“不必,明儿个再来服侍着。除了你,外头另有谁?”游氏拔了发钗将淹没在灯油中的灯芯挑了挑。
门外响起两声细碎的窃保私语声,游氏心浮气躁地问:“是谁在外头?”
“大嫂,”骆氏把眉头皱紧,将玉镯又塞到游氏手里,拍了拍她的手,“此事事关严峻,为今之计,是要查清楚,一是谁把玉镯弄进骆家的,二,这玉镯是谁的。若弄不清楚,亦或者,认错了人……这事就不好结束了。长安城中,步步都得谨慎谨慎,获咎了哪一个,不利的都是我们骆家。”感喟两声,对夏芳菲的行动非常欣喜,可对上夏芳菲冷酷的眼神,顿时明白夏芳菲已经完整不把这一堆人当亲人看了。
“就叫夫人晓得是韶荣驸马的玉镯就是了,看她晓得了,还敢不敢究查。”游氏不在,骆得仁提起她的口气,就有些轻视。
“你呀……”柳姨娘对骆得仁说不出一句重话,只能抱怨本身教子无方。
“母亲,也许是旁人呢?那日曲江上的皇亲国戚数不堪数,如果旁人,母亲却成心跟敏郡王交好,岂不是获咎了那人?何况,康平公主跟敏郡王有嫌隙,莫非,母亲为了敏郡王,就要获咎康平公主?”骆对劲唯恐游氏接下来的话,就是将夏芳菲送给敏郡王,从速拿话堵住游氏的嘴。
柳姨娘摇点头,表示骆得仁噤声,公然,他们出了一道巷子,劈面就来了两个值夜的婆子。
骆得仁一怔,不耐烦道:“既然阿娘有主张,那这事就交给阿娘措置了。”说罢,立时感觉“无事一身轻”,脚步轻巧地向本身院子走去。
施嬷嬷眼皮子一跳,倒记不起到底是不是她磕坏的。
柳姨娘掀了帘子出去,垂首道:“婢妾担忧老爷,来瞧瞧夫人这,要不要婢妾搭把手。”
小巧小巧的一枚玉镯,却压得骆氏手疼。
绣嬷嬷斩钉截铁道:“回夫人,这不是七娘的东西,也不是我们家夫人的东西。七娘卧病不起,这一准是甚么人捎带出去的。夫人,这也不是一朝一夕能查出来的事,还请夫人安设了吧,待明儿个再查。”
只见这房里就如清修的削发人的禅房普通,床上不见罗衾,柜子里不见霓裳,就连打扮台上,也只要一把梳子一把篦子。
“那里还得起?”骆得仁嗤笑,好似柳姨娘说了甚么天方夜谭。
柳姨娘脚步一顿,“得了驸马多少东西,我们还他就是了。”
“她怎不出去?”游氏语出不善。
柳姨娘手内心冒出汗来,但描述还是平静安闲,眼巴巴地等着看骆氏、游氏如何措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