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公公,给侧妃止血要紧,还是听侧妃的话吧。”夏芳菲瞧着萧玉娘好似被抽离了灵魂般衰弱,忍不住替她说了一句。
“玉娘,秦少卿公然带着大理寺、刑部、御史台的人来了。”萧玉娘的婢女千琴轻声道。
“方才那话今后不准再说。胳膊肘老是向里拐的,虽五郎言语里也冲犯了你,可我却不准你言语里冲犯他。”
“迟了。”萧玉娘感觉面上有些发痒。。
本来她的名声在旁人捕风捉影下,就有些不堪,万一,再传出她拍小人一拍一个准的话,那她在长安城里,再想交友甚么人,就难上加难了。
“……那侧妃可否做主,放我们回家?说来,臣女已经做了两回池鱼了。”夏芳菲见萧玉娘动了怜悯之心,从速求她网开一面。
夏芳菲微微眨了眨眼睛,有些茫然为何萧玉娘跟她说这个。
“不要紧。”萧玉娘神采煞白,拿动手在额头一按,见指尖染上了一点殷红,淡淡地一笑,“平衍能够见到这类闹剧?”
“见不到,就是哪家的侍妾,也不敢如许闹。”夏芳菲对平衍的思念又多了些,何如现在她是回不得平衍了。瞧见萧玉娘这般温婉,夏芳菲忍不住得寸进尺地想,如果她主动请辞,萧玉娘会不会顺水推舟,叫她回骆家去?毕竟,如何瞧着,这出闹剧都没她甚么事。
淡淡的寒光在萧玉娘眸子里闪烁,夏芳菲忍不住打了个冷子,摩挲着臂膀,再看萧玉娘,又见她已经转头去看在刀山上挣扎的甘从汝了,一股不甘心在内心满满涌起,虽晓得在萧玉娘在些人跟前,默不出声才是良策,却忍不住道:“虽不知郡王、侧妃要做甚么,但殃及池鱼,未免有些不仁道。”
很久,方才命令将慕青县主府世人看住的秦少卿的声音在门外响起,夏芳菲的心便又提了起来。
甘从汝疯颠的神采一滞,心口顿时如压着一座泰山,喘不过气来,自大二字环抱在心头,恼羞成怒地瞪了夏芳菲一眼,顷刻间想起母亲不知廉耻进宫奉养先帝、父亲在太后威胁下烦闷而终,而他身为臣子,虽有满腔抱负,却不能对君王尽忠,只能在太后对他父亲的眷恋下,在长安城里斗鸡溜狗、醉生梦死。冷不丁地,甘从汝想掐死统统闻声那句话的人,随后略复苏了一些,又翻身跃入庭中,此次叫唤的,不是下油锅,倒是上刀山。
“柔敷,别说了。”夏芳菲握着柔敷的手,暗叹流年倒霉,只能再做一次池鱼了。
“猖獗!胆敢冲撞五郎!”慕青县主立在骄阳下,冷冷地看向夏芳菲。
忽地一道清冷的声音的传来,鼓噪的院子里顿时温馨下来,只剩下一狗独安闲刀山上攀爬。
“算了,总归免不得官司缠身,我们就出去大义凛然一次。”夏芳菲吸了口气,见躲不畴昔,只能出门,瞥见天井里甘从汝还在发疯,心叹:这扫把星!
“可……”柔敷心乱如麻,还要再说一句,就被夏芳菲拦住。
柔敷吸了吸鼻翼,听着划一的脚步声,不敢再作声。
“你们临时躲避吧。”萧玉娘闭上眼睛。
夏芳菲滥竽充数,拉着柔敷混在萧玉娘的婢女中,跟着萧玉娘一同进屋子里。
耳朵里尽是鬼哭狼嚎,夏芳菲悄悄吁了一声。
“都说太迟了,今儿个,谁都走不了。”萧玉娘倒在侍女怀中,脸上暴露一个极其称心的笑。
夏芳菲因瞧见一群凶神恶煞的侍卫,不由地颤栗起来。
“将统统人看住,一个都不准放!本日慕青县主府上所用的法器、香料、符咒、药物、虫蛇,全数登记在册,一样不准漏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