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芳菲咬牙切齿道:“这是哪个给起的名字?太损了些。”
甘从汝点了点头,看夏芳菲少吃了几口就不似昔日显得有精力,劝她道:“你想吃吃就是了,便是成了水桶,周遭百里也就数你最都雅,我还能换人不成?”
“芳菲……”甘从汝急着先探头向床里头看,见那小脸大略是嫌弃他的衣裳弄痒了她,小小的头悄悄地爬动。
霁王、秦天佑也迷惑得很,“恰是,她甚么时候有的身孕?”
“如何了?”夏芳菲身上冒出细细的汗水来,迷惑地二人正情浓意浓,甘从汝怎忽地又去看手。
“恭娘是谁?”夏芳菲泪眼婆娑地哽咽道。
夏芳菲两只手在身后掐着裙子,叫甘从汝看她现在的身材。
甘从汝看她是还没醒过神来,从速将汤碗端到她嘴边,叫她喝了,然后趴在床上看,拿动手谨慎地将孩子脑后的衣裳理了一理,也道:“也怪我没留意到。”拿动手指量了量,见这孩子还不到他的小臂那么长,又揣摩着给孩子起甚么名字,“是起的高雅一些,功德起的朴拙一些。高雅的当然叫着好听,但朴拙的……”
翌日,甘从汝起家后,见吃早餐时,夏芳菲成心比昔日少吃了一半,对她道:“要不要请个妇科大夫瞧一瞧?”
甘从汝、霁王、秦天佑三人都老成了很多,聚在一起,三人俱拧着眉道:“有人眼红我们,想在蒲月里肇事,这事得五郎去措置;如此,便是天佑领着人一起路押送东西去船埠;我留下坐镇。”
甘从汝不解,斯须想这恭娘的恭字不是来自恭喜,是来自恭房恭桶,顿时也怒了,“少不得是那该死的二郎使坏!”声音大了些,又听小儿哼哼了两声,赶紧压下火气,满嘴里幼萱、可蕴、彤安地喊着,希冀快快挑出个入耳的名字,将那恭娘两个字压下去。
夏芳菲笑道:“这边哪有甚么妇科大夫。问了几个跟我们从长安来的婆婆,都说过两年风俗了这边的水土就好。请那些游医来看,指不定又给看坏了。”
哇地一声,只听床内那俄然出世的小儿长着嘴哭泣起来,甘从汝、夏芳菲顿时束手无策空中面相觑。
用张信之的话来讲,就是虽没人吃那装着佳果的竹筒,但将那竹筒清算得标致一些,有人拿着这竹筒送人时也面子。
因霁王府里没有女仆人,因而夏芳菲便接办了霁王府高低过年的重担,领着柔敷、张信之等人安排人事,这么一算,就算出霁王府里的人丁不计下人足足有两三百人,只这宴席如安在摆,就叫她费了好大心机。幸亏张信之、杨念之是见惯了大场面的,有他们二人互助,夏芳菲省了很多力量,总算是拼集着叫霁王府的新年热烈着畴昔了。
甘从汝心道一点都不像,待见田婆要将孩子递给他,忙推让不敢抱,只对夏芳菲道:“七娘,恭娘这名字吉利得很。”
“想得美。”夏芳菲咬着嘴唇,到底忍不住,心想当真成了水桶,就也学了周夫人配一把杀猪刀就是了。
甘从汝脚步又一顿,喜道:“是个姐儿?”
“看甚么呢?”甘从汝可谓是煎熬了一夜,只能闻见酒香恰好又喝不得酒。
甘从汝、秦天佑二人都没有贰言,正说着,忽地听外头有人喊“生了生了”,甘从汝、霁王俱是不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