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漱郎苦笑一声,揽住甘从汝的肩膀,笑道:“不过是早知天命,心知我这前天子的后代子孙去了中原凶多吉少,是以叫子孙们流亡的面子一些。”
夏刺史嘲笑一声,因办事风格相悖之处甚多,这会子竟像是要与甘从汝等割袍断义、划个泾渭清楚普通,指着甘从汝等咬牙道:“你们呀,也有能文的,也有能武的,怎地心机一个个都放在坑害后代子孙上头了?有了那舆图,那地不去取就是不孝,去了,莫非叫子孙南征北战驰驱不定,就是你们的福分?”
甘从汝摇了点头,待要细细说给夏刺史听,一时词穷,因而推了推项漱郎,笑道:“你这前天子来给我岳丈说一说是甚么事理。”
项漱郎点头微微一笑,鲜少透暴露帝王霸气的他望着南边,轻笑道:“夏大人可曾传闻过愚公移山的故事?虽我未曾占了那地,但子子孙孙无穷尽也,有了母皇封赐,便是今后母皇不在,我等后代子孙持母皇圣旨前去招安那方地盘也是名正言顺。”一时候想起朝代更迭,不觉略有些神伤,念起夏刺史说中原并不承平,又觉女皇以后,怕是中原江山易主也未可知,因而又非常悲怆隧道,“便是中原江山易主,我等后代子孙携女皇圣旨,也可自称以中原皇朝为尊,向中原新朝新皇恳乞援兵――只要不傲慢无知称王称帝,便永是中原皇廷臣子,想有前朝偌大江山边境图在,新朝新皇迫于百姓朝臣非议,必不甘承认本朝边境逊于前朝,必会承认那片驰名无实的边境,不然,天下万民眼中,便是一代不如一代,新皇丢了偌大大好江山。多多极少,新皇会授予些赋税东西援助;亦或者,在天南之南无安身之地时,后代子孙携部众回归中原皇朝,猜想那新朝新皇为彰显皇恩浩大,也不肯弃之不睬,也显得我们子孙虽身在他乡,还是心胸中土,不远万里投奔,岂有不收之事理?”
甘从汝摩挲着下巴不言语,因夏芳菲身子骨更加地好,这会子虽闻声房中动静,他也不是非常地担忧,因而一门心机揣摩起秦天佑的话来,喃喃自语道:“这话有事理得很,我们只说琼州便是最南端,却不知,山外有山,只说南边,那里有个尽头?”
项二郎环顾摆布,见世人都指着他说话,云淡风轻地一笑,将一向在他们身边戏耍的赛姨拉扯到身边,又萧洒地从秦天佑腰上拔出宝剑,行云流水地在地上划了极其圆润的饼,略顿了顿,拿着剑在饼上戳了几个点,便低头去看赛姨。
“这是你的芝麻饼。”项二郎一本端庄隧道,待被赛姨鄙夷地一瞥后,便非常高深莫测隧道:“你晓得这芝麻饼在哪吗?”
夏刺史远远地听着南边赛姨的呼声,忽地顿生出一股无法之情,回顾望向尚且风华正茂便已经以老祖宗自居的甘从汝、秦天佑、项二郎、项漱郎几人,恍忽间,只觉这几人的后代子孙,必然会因几位好高骛远的“老祖宗”的原因,各自分离流落在天南海北,再相见,必然是操着分歧的话语,一个夸耀“我老祖宗疯疯颠癫,顺手一划,给我们划了好大一块江山”,一个不平“比得上俺们老祖宗么?俺们老祖宗顺手一点,就跨过天涯天涯!”
闻言,夏刺史便非常恭敬地望向项漱郎。
赛姨茫然又果断地扒开夏刺史的手,必定隧道:“不缺,可那是我的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