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叶烦不堪烦,只好道:“你们巨大的帝君叫甚么名字?”
帝君避世,居处向来埋没,大门口更是充满几日一换的结界禁制,这小妖并非仙身,并且修为如此陋劣,找不到归去的路亦是普通。只不过帝君大人的神宫最不缺的便是仙娥了,天帝每万年送去的可很多,按理说帝君那儿断不会缺人手的,怎会去用一只小小的花妖?
“重华。”无墨看着七叶脸上又是一阵怜悯,“帝君竟连这个都没跟你说?”
她越是这么淡然,无墨就越感觉她此时内心必定已经眼泪成大水了。起初他看过很多尘寰的话本,说能让一个女子若从呼天抢地一秒变静若处子,那便只要一个情字能够做到。眼下这个小妖,方才还哭着喊着不要走呢,现在竟落拓地啃着梨花糕看风景,一手还逗着浮云,这不活生生的例子吗?
见七叶如许,无墨眼里的怜悯更深了,半响,“唉!”无墨只能无法地重重地叹了口气。本来还觉得帝君终究食人间炊火了,没想到他只是逢场作戏,不幸了这只陋劣的小花妖。无墨转头又看了一眼七叶,不过能被帝君那样,也算是这修为陋劣的小妖天大的福祉了吧......
“无知小妖罢了,你自行措置。”说完帝君看都看不被缚地上支支吾吾冒死给他眼色的七叶,一阵清风吹过,殿上墨色的身影已经不见了。
“这个月竟然一个本都没有,如何和帝君交代啊!”一身蓝袍的司书大人长得清秀,长叹短叹时拧起眉来,还很有些女人的娇弱。
因而三人踏上云背,那无墨却当七叶是气帝君要将她赶走而负气分开,赶紧追上云去,连连在七叶的耳边说帝君的好帝君的帅帝君的仙法好短长。
蓝衣仙官刹时满脸大水汗,仿佛是没想到他这么一兜圈帝君还是敏捷回到了主题上,当下结巴道:“妄、妄卿上神这个月要、冲要破功法,其、其他小仙这个月竟无一人交来......”蓝衣仙官说完认命似的低下头,脸上还是各种流水。
因而只白了她一眼,司书大人便甩袖回身,边迈着沉重的法度边道:“小妖,你大抵是在这个桥上呆太久,有些神态不清了吧?还是速速寻个山好好修炼罢,莫要净想歪门正道,妄图一步登仙!”
“嗯。”纳蚊般的声音传上来,七叶的绿色身影已经被桥上满盈的黑雾给粉饰不见了。
“嗯。”七叶已经对这个脑抽风的水君有免疫了。
“我不是妖孽,”七叶说着开端落泪,“我是帝君宫里的一名仙婢,前日贪玩走远了,便再也找不到归去的路了,呜呜。”
司书大人俄然停下,摆手让身后的小厮退至远处,才转过脸锋利地盯着七叶,他边走七叶边退,直到背已经抵着冰冷的桥栏柱子。
只见司书大人俄然沉声作揖道:“帝君,她是灵山的人。”
“不知这位仙君说的帝君,但是重华帝君?”七叶朝前作揖。
倒是卫朗走过来,大掌拍到七叶肩膀上,七叶差点被嘴里的梨花糕给噎死。
“咳咳,咳咳咳――”七叶赶紧运气拂过喉咙,牙缝里挤出几个字:“谢大将军赏识。”
“哦?”本来帝君大人抬眼,看的却不是她,而是望向这个一身蓝袍满口大话的小仙官身后,视线又收归去,“这个月的书呢。”
“那里来的妖孽!”正在沉浸在哀伤里的年青的司书大人冷不防地,被这俄然冒出来的红衣小妖给吓了一跳,赶紧朝后发展几步。
没体例,他们的帝君大人瞧不上尘寰令人拍案叫绝、涕泪交集的话本子,却爱看那些小仙小鬼每日记的流水账。
“你到底是谁?为何晓得帝君这么多事情?”说着低头朝七叶身上闻了闻,随即秀脸一变,“灵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