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宋研竹面色沉滞,陶墨言晓得她想甚么,忙劝道:“我已经厚葬了陶杯,他自小父母双亡,家中只要一个老祖母,我亦将她接回京中好生照顾,你别难过了。”
见他如此自傲,宋研竹判定顿住脚步,躺在床上眯着眼闭目养神,这一等便是好久,她干脆闭眼打盹。待醒来后,陶墨言却没返来,她正迷惑呢,平宝儿急冲冲跑出去,焦心道:“奶奶,你快去看看吧!将军快把厨房给烧了!”
“墨言极少对我提及朝中之事。”宋研竹笑笑,起家替赵九卿倒了一杯水。赵九卿接过水抿了一口,道:“我原也不体贴这些。只是迩来实在沉闷……你不晓得,三爷他自告奋勇要来照顾我,每日都要陪在我身边,我说我睡不着想听故事,可他偏又嘴笨,故事说不清楚,干脆说朝中局势……这可好,常常说没一炷香,我就是睡着了!”
“那你可得加把劲儿!”宋研竹眨巴眨巴眼,陶墨言忽而叹了口气,附在宋研竹耳边道:“我倒想加把劲儿。我考制举前,说好的‘金榜落款时,洞房花烛夜’的,你也应了要宠遇于我,成果,就被这个小家伙给搅黄了!”
正说着话,宋振走出去道:“陶大奶奶,陶将军来接你了,现下就在大堂等着你呢。”
宋研竹握住她的手道:“这有甚么打紧的!不过是做些糕点罢了!”当下要去厨房,被赵九卿拦住道:“哪有让你下厨的事理?你将体例说给厨娘听,让他们学着做就好!”
“我们从镇国寺返来,他便……”宋研竹蹙眉,陶墨言劝道:“别怕,我们府里现在有重兵看管,九王不敢轻举妄动。迩来你如果要出去,定要带上陶壶、陶盏。”
宋研竹讶异地看着他自傲满满地走出门去,想要上前帮手,他回身抬眸道:“不消你帮手!为夫能够!”
一旁的小丫环拿了万福红色靠枕与赵九卿,赵九卿支起家子,感喟道:“怀个孩子真是够折腾的。难为你那会怀着孩子还在外头颠簸……”
陶墨言站起来,笑道:“畴前老是你煮东西与我吃,本日也教我好好揭示揭示我的厨艺!娘子且等着,看为夫给你煮些好吃的!”
“等他出世了你再好好与他算账,为妻我,实在是心不足而力不敷。”宋研竹咧嘴一笑,提脚便要逃窜,被陶墨言抓了个正着,抱了个满怀。宋研竹心生不详的预感,果不其然,半晌后,陶墨言一手将她捞起打横抱在怀里,又当着全府的人,从府里的最东边一起抱着她回到了最西边。
宋研竹低低应了一声,又托他寻觅当日救过她的宝莲、宝禅、宝娟三人,陶墨言默了一默,奉告宋研竹,当日她被转移以后,九王爷的小院便生了一场大火,大火连烧了两天两夜,统统的东西都付之一炬,里头统统的人也都死了。至于宝禅、宝娟二人,陶墨言在末州时便托人寻觅,二人也是杳无消息。
宋研竹终究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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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九卿摇点头感喟:“我们在建州时的赏花宴仿佛还在昨日,一转眼我们都嫁人生子。幸亏我们还在一块。”
“不晓得的还觉得我是腿受伤了,而不是有身了……”宋研竹抱怨道。
陶墨言哈哈大笑,凑在她耳边问:“你肚子饿不饿?”
宋研竹笑笑不搭话,低眉扎眼,眼底波澜不惊。赵九卿握住她的手道:“传闻这两月九王爷的日子不好过。万贵妃娘娘的长兄贪污纳贿被揪了出来,没多久,她的堂兄万将军也被人参了一本,告他几年前私放敌军将领,违背军令。万贵妃娘娘不知怎得,惹得圣上大怒,连降了三级,变成了朱紫,九王爷也被皇被骗着满朝文武的面斥责,后又跪在太和殿外整整一天一夜。不到半年时候,朝中局势便产生了天翻地覆的窜改,世事无常,当真让人感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