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有木兮木有枝……”宋研竹脸一红,就听一旁的宋合庆“唔”得一声,一脸满足,“二姐姐,这个虾饺的确太好吃了!”
“别别,”宋合庆急道,“我还是很想大哥的!”
宋研竹斜睨了他一眼,慢悠悠道:“让你常日多看些书,这些东西,《东京梦华录》里可写的一清二楚!再说了,每年继昌表哥到我们家,不也给我们说这些么?哦,对了,我好些年不见继昌表哥,你约莫也没甚么印象……等我们大哥返来了,你问问他,他在京师也呆了很多光阴了。”
“那赵六哥呢?”宋研竹又问。
“二姐姐最好了!”宋合庆喝彩一声,回身去厨房寻食去了。
宋研竹定睛一看,一笼子透明小巧、皮白如冰、薄如纸的虾饺顿时少了两个,宋合庆还要伸手去拿,被宋研竹拿着筷子敲了动手,责备道:“你都多大的孩子了,一点正形儿都没有!”
“哟,我可闻声你拍我马屁了!”马车外忽而传来赵戎的声音,宋合庆眼睛一亮,翻开帘子,就见赵戎好整以暇地站在马车外头,眼里眉间都带着喜气。
“赵六哥!”宋合庆雀跃地跳上马车,赵戎搂着他站定了,叮嘱婆子拿了马凳子接宋研竹上马,而后目光灼灼地望着宋研竹,朗声道:“宋二蜜斯,欢迎光临舍间!”
宋研竹好笑地拍他的头,“大哥一去好几个月,你就惦记些吃点。等他返来看我不在他跟前告状,让他好好经验经验你!”
“……”宋合庆吞吞口水,迷惑道:“二姐姐,你又没去过京师,你如何晓得这些吃食?”
也不知陶墨言瞧见她没,真是倒霉。
马车一起驰骋至赵府,颠末东大街时,马车外非常喧闹,宋合庆忍不住撩起窗帘趴在窗口看,瞧见外头的捏糖人儿、糖葫芦眼睛都亮了,连看到街头的馄饨摊子都得转头问问宋研竹那是甚么,宋研竹瞧他那没市道的模样,又好气又好笑,点动手指头对他说:“等将来你长大了游走四方,想吃甚么没有?光京师一条小吃街,就有葱泼兔、茸割肉胡饼、鹅梨、乌李、炒银杏果子、小窝窝、肉末烧饼、豌豆黄、云豆卷……哎,数都数不过来!”
“陶大哥!”宋合庆俄然扬声要喊,宋研竹吃了一惊,赶快捂住他的嘴把他拉返来,嗔道:“在大街上大喊大呼像甚么模样!更加放浪了,再胡来,把稳我抽你!”
宋研竹白了他一眼,“你同他很熟么?叫陶大少爷!”
宋合庆眼睛一吧嗒,宋研竹的声音顿时又温和了,“你那笼还在厨房里呢,热腾的,还带酱汁儿的!”
宋研竹想起上一世陶墨言常常说到赵戎时那一副又爱又恨的模样,顿时感觉陶墨言在感慨“既生瑜,何生亮”,而陶墨言恰好是阿谁被气死的周瑜,一辈子都输给了诸葛亮。
“不晓得大哥会不会带这些好吃的给我们……”宋合庆弱弱道。
宋研竹又是一巴掌拍在他后脑勺上,眯了眼笑,“就你嘴儿甜!”
宋合庆嘟着嘴,见宋研竹真的活力了,软了语气摇摇她的手,轻声道:“我一时失色了……二姐姐你是不晓得,陶大哥可真是了不得。”
等宋研竹筹办结束,换了一身衣裳,宋合庆的眼睛都亮了,绕着她转了一圈,道:“二姐姐,你可真标致啊!”
宋研竹好久不见他,一时又想起自个儿那对银质小象来。好好的公子哥儿不做,偏要学那地痞恶棍,那日清楚她应了令做了画,他却不肯还给她东西,一日拖着一日。
马车的速率垂垂慢了下来,宋合庆朗声道:“赵六哥天然是最好的!他待人亲厚,也没甚么架子!”
宋研竹一巴掌拍在他后脑勺上,吼道:“小屁孩子,胡说甚么!我这可都是为了你,拿人手短吃人嘴硬,礼尚来往,你懂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