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叔爆了句粗口,拿起门边的铁锹,顶着大雨,几下把烧了一半的东西和那支金钗都扔到了院外。
我妈叫安文清,固然阿婆从没给我看过她的照片,但从三叔的描述里,我面前便能大抵闪现出一个浅眉秀目,青纱柳裙的少女模样。
不知甚么时候,一个拄着龙头拐杖,头发焦黄,面庞干枯,尖嘴猴腮的老太婆,面庞阴沉地站在院子中心。
而内里,成千上万的黄皮子,已经乌泱泱地围了过来。
白叟们说,黄皮子是最记仇的植物,你就是骂它一句,它都能半夜溜到你家门口撒几泡尿,更别说三叔还砍了它一条腿,这个梁子,怕是一时半会都解不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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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叔,我方才听你们说,我妈当年,也碰到了一样的事?”
因为入夜雨大,我只能看到一个暗色的身影,朝着我的方向,一动不动,一边的肩膀以一种让人很不舒畅的角度往下塌着,而另一边,像是被砍了一刀,甚么都没有。
“1、2、三……我靠,这么多黄皮子,不对,那是甚么?”
我从没有过如此惊骇的感受,此时已经面色惨白,手脚冰冷,冒死捂着耳朵,不想听到那诡异的唱腔。
这时,三叔就觉到手里一轻,再看时,手中只剩下了一件衣服,一只小黄皮子滋溜一下,从衣服里跳到了地上。
鸡应当死了有几天了,披收回阵阵臭味,最上面的一只乃至都已经开端腐臭,把我妈和阿婆恶心肠直想吐。
前面几个小孩一看,惊骇地四散逃开,一边跑,一边还收回锋利的咔咔声,听得人头皮发麻。
我猜,三叔应当是喜好我妈的,固然他死不承认。
三叔的嘴巴张得老迈,颧骨上的肉都神经质地跳了几下。
大堂里只剩下我和三叔,氛围有些阴沉。
外公不敢怠慢,等女儿刚满十六岁,他便开端四周探听,那里有合适的人选。
我妈当时不过是十几岁的小女人,哪见过这类场面,吓得尖叫一声就晕了畴昔。
三叔当时腿还没瘸,抬脚踩住它的尾巴,手起刀落,小黄皮子的一条前腿便被砍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