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走到他的身侧,道:“要走了?”
清冷殿外翠竹交叉,木台中君禹席地而坐,淡青色的长袍随便散落在地,握着羊毫的手勾画出一笔尾锋。他端倪寡淡,不管在哪儿,仿佛都有仙风的微寒从他眉宇间酝出来,让人感觉他甚是薄凉。
“即便如此,那也是我的事,与你何干?”
“我的雀儿变聪明了。”他将我放开,侧了侧首,饶有兴趣地看着我,“我觉得像你如许为了一个舜苍就能置全部魔界于不顾的人,总会因情爱之时迷了心智,看来确是不然。”
“君禹,你我都不小了,别那么老练行不可?有事说事,你把我关在这里,我们还能不能好好合作了?”
君禹要借助七枝灯的力量,但下一枚心火所唆使的“孤星”实在令人毫无眉目。我迟疑着问道:“七枝灯所指的下一盏灯火是‘孤星’二字,前任孤星君已亡故,南玉...又不太能够。你可知这天上可另有与孤星有关的?”
“在未找到七枝灯之前,你不准分开这里。”
这阵艳风,自也吹到了君禹的耳朵里。他一向没甚么行动,我觉得他这是想通了,没想到等沙云荒的领受事件措置完后,他以临别之名邀我去清冷殿。我一开端没想那么多,客人要走了,做仆人的送送也是应当,以是就亲身去了清冷殿赴约。本来舜苍也是要跟着的,但我可不想好端端的清冷殿变成修罗场,因而就扔奏折给他批。
我手不自发地收紧。他这么快就发明了?袅袅的青烟从香炉中飘出来,他回身望向我,眼里沉如冰,跟来魔宫时完整不一样,这才是真正的君禹。他低声说:“雀儿,你想晓得甚么,直接来问我就好了。”
想到他公开里使出那么卑鄙的手腕,我心中真是窝火。之前的君禹有本身的傲骨,从不屑于如许阴私的手腕,可他现在真是甚么都能做得出来。我咬着牙骂他:“君禹,你真不要脸。”
我面前有风和月,鼻息间涌动着淡淡的寒香。江山草木寂静无声,唯有风带来的模糊的竹木萧萧声。我醒来的时候是深夜,曼曼青纱因窗外涌来的风而缠绕轻扬,这是仙界的风,寒凉如水。
“你觉得我会帮你?帮了你,我能有甚么好处?”
“反。”
他提袍坐到床畔,扶着我的肩迫使我倚着床头,说:“之前我就是太在乎这张脸,才会甚么都得不到。”
“对。”他伸手抚了抚我的脸,勾唇道,“现在...我甚么都获得了。”
我坐在天井里的小石桌旁,无聊地玩弄着桌上的残棋。白毛身后,魔界才方才稳定下来,我俄然在宫中失落,不知会不会引发魔界大乱。不过宫中另有舜苍,若舜苍没有害我之心,他应当能稳住局势。
“他背弃...天界?”我记得前不久天帝还恭恭敬敬地迎舜苍回了莲泽宫。君禹说:“难不成你觉得他是以苍劫帝君的身份去你的魔宫么?”
我皱着眉循声回望,却看不见任何人,合法我迷惑着,又闻声那声音说:
“克日我公事缠身,恕不远送。沙云荒的事,多谢神尊了。”
我不明白君禹为何会把我带到此地。正思考着,便见君禹披月色而来,眉梢带霜,比昔日更加冰冷不近人。他见我醒来,挑眉道:“你醒了?”
君禹放下笔,一篇清心咒写得是龙飞凤舞。他没有抬眸,用心肠打量着咒语,说:“是。”
“眼睛也好标致。”
我连同跟他辩论的兴趣都没有,直截了本地问他:“你想要甚么?”
“你甚么都得不到?你现在是甚么都获得了。”
“孤星?”他以手抵着下巴想了一会儿,说,“我会派人去一一排查历届的孤星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