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时还未领悟舜苍口中的“看折子”到底是个甚么意义,只点了点头,冲琼华说:“走吧。”
路上舜苍跟我说了说魔宫的近况,宫内统统安好,望我放心。我推测有舜苍和千沉在,应当不会出甚么大乱子。只是君禹要做的事,我还是很在乎。
我侧了侧身,答道:“先前你也见过了,无妄魔君琼华。”我转向琼华,说:“苍劫帝君,舜苍。不知你可曾传闻过?”
舜苍走至我面前,悄悄握住我的手,将我高低打量了个遍,这才叹声道:“返来就好。”他眼睛的余光捕获到亭中另有一人,握着我的手微微一紧,脸上却无任何窜改,低声问:“他是谁?”
即使我敬琼华三分,可这并不能让我下如此定夺。我说:“此事干系严峻,非我一人能够定夺。各大魔君全都盯着我的一举一动,每个决策都必须再三衡量才行,毫不能轻心粗心。”
我一愣,问:“你欠了他甚么?”
我把君禹想跟我合作一事大抵跟舜苍说了一遍。舜苍听后眼色沉了几分,道:“派去的探子传回动静,说迩来君禹和罗汉帮走动频繁。如果君禹企图谋逆,他大抵是想拉拢罗汉帮的权势。血海魔荒曾有无妄魔君下的结界,对天帝的法力有必然的压抑,看来他们是要把疆场定在血海魔荒了。”
不等我开口,舜苍不慌不慢地接过话道:“没有。”
“好了,净会说些场面话,这么多年还是没变。”琼华扬了扬手,转而对我说,“我看血海魔荒的事也不必考虑了,因为我要去主城一趟。”
舜苍神情略显无法,眸色极其和顺:“我说得也不是假的。”
我:“...忸捏忸捏。”
琼华在桃花阵中转了好久,这棵树摸摸,那棵树瞧瞧,又掐指推算了好一番,才将目标锁定在一棵肥大的小桃树上。此时我不得不平气琼华,虽说这棵桃树不起眼,但这里就是全部桃花阵的阵心。
舜苍抬手弹了一下我的额头,苦笑道:“你这些说辞,都是从哪儿学来的?”
琼华走到千沉面前,挑眉笑道:“小公狐狸,好久不见。”
舜苍握住我的肩头,咬着牙对琼华说:“让她去能够,但你最好离她三丈以外,不然本君就把你送回棺材。”
舜苍动了动神采,安闲不迫地走过来,而后将我不着陈迹地拉到怀中,侧身恰好隔开我跟琼华。他低头轻咬了一下我的耳垂,用极轻极轻的声音道:“我也不能分开你,不然我也会死的。”
“无...无妄魔君?您如何...”他的瞳孔突然收紧,目光在我和琼华之间游移不定,语气有些发颤,“尊上她已经晓得了?”
一向守在无忧殿前的千沉见到我大喜过望,迎上前来,说:“尊上,您返来了?可有那里受伤了?”
“你...如何了?”
琼华一愣,脚步僵在原处。我笑着说:“之前我听过很多关于你的传闻,觉得你和父君有世仇,故才一向坦白本身的身份。还望姑姑包涵。”
“你二弟?”
舜苍:“...”
琼华没有说话,脸上惯有的笑容消逝不见。她用一种特别奇特的眼神看我,那是我如何都看不透的眼神。舜苍从前面跟上来,问:“如何了?”
我们一行人出了桃花阵,顺着□□来到无忧殿前。殿外的碧苏不知何时谢了,这么多日我竟也未在乎,淡红色的花瓣落了一地,如同铺上一层青红色的踏锦。花谢得老是很快,短短几日内便会全数掉落,只要富强的叶子还占有枝头,直到入秋才肯飘落。
恩?
琼华扑哧一笑,将手搭在我的肩头,细细揩油着,说:“看来我不该活着出来见人,吓坏这么多人真是罪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