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姐们这厢也是一阵笑,银铃似的,高凹凸低,动听得很,笑声里却都带着几分不屑和促狭,有说“不自量力”的,另有说“自取其辱”的。女生们便向着那厢问:“如果比了,可有彩头?赢了的如何?输了的又如何?”
不成想女生这边竟然当真应了,两厢约好下了这堂课就在腾飞场上见真章,满场人一下子轰然赞叹,氛围顿时就嗨了起来,燕七还真是佩服阿谁叫“谢霏”的女人,有胆量,有魄力。武玥溜过来放送了一段八卦:“谢霏但是斑斓书院骑射社的头牌,我十二叔的亲信爱将!”
只是可惜……武玥望向本身的十二叔,暗中叹了口气,明显尚值丁壮,恰是建功立业发挥才调的大好年纪,却因为那件事不得不从疆场上退下来,屈居在书院里做一帮养尊处优的米虫们的骑射先生,就像将雄鹰关进了黄雀笼,这是多么的委曲与摧辱?!
看着面前高高矮矮整齐不齐的行列,武长戈倒是先哼笑了一声出来,这么一笑反而更显得脸上那道刀疤狰狞扭曲,女孩子们吓得直往一处缩。
“我们下了课也留下来看看吧!我可喜好谢霏了!”武玥是谢霏的铁粉,胡想成为谢霏那样的骑射女神。
“五斤弓,十斤弓,十五斤弓,二十斤弓,三十斤弓。”武长戈报出这几张弓的拉力,而后目光一扫这些娇娇蜜斯,唇角又挑起似是而非的笑,“第一堂课的内容:摸底比试。前半堂讲授,后半堂比试,成绩最差者,罚。”
女孩子们手忙脚乱地一阵拥堵,燕七糊里胡涂地就被挤到了最前排第三个,位置正当中。
再一看武玥二话不说地趴下就做,噌一个,噌一个,噌噌噌,姿式标准幅度到位,转眼七八个做出来悄悄松松毫无压力,一帮人就更是呆若木鸡。
胖如何了啊,吃你家一口粮食了么,胖如何了啊,多站你家一分地儿了么,胖如何了啊,多用你家一块布料了么,胖如何了啊,如何了啊。
武长戈的脸上这会子却看不出甚么委曲不平来,一双锋利的眸子先将面前这帮娇娇蜜斯们打量了一番,而后才再度开口:“重新整队,高的站右,矮的站左,四横五纵。”
上马石就是用来让人踩着跨上马背去的石头,这赌注可不轻,男生输了还没甚么,让女生踩着上马,说来也是一段风骚嘉话,可若女生输了,难不成还真让男人踩在脚下上马?到时可不会有人说你这女生风骚,大师都只会骂你丢脸。
燕七直接站去了最后一排,摆布两边的女人还在偷偷地笑她。
up的氛围跟着上课钟响略有平复,梅花班的女孩子们列好队,这队是按姓氏笔划排的,跟课堂里坐位的排法一样,当然并不科学,不过开学之初,统统还在磨合阶段,一时半刻也顾不得那么很多。
武长戈望着面前这一张张苦脸,唇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表示做完俯卧撑的武玥重回步队,方又续道:“射,弓.弩发于身而中于远也。学习要点:站位,搭箭,扣弦,预拉,开弓,对准,脱弦……”
吾就草了。
女孩子们齐齐打了个寒噤,而当此人走近时,更是让大师吓得一阵脚软,乃至另有人脱口惊呼了一声,却见此人一张本来俊朗的脸上,豁然有一道泛着暗红的刀疤由右眉骨斜划整张脸,一向长达左腮。
女孩子们都惊呆了,俯卧撑啊!那是只要男人才做得成的事啊!这先生也太狠了吧!
钟声落时,场边已多了个高大身影,缓缓地向着梅花班这边走过来,有着武家人特有的高个头、刀锋眉和倾山鼻,一袭藏蓝色麻布袍穿在身上,像仲春时节尚带寒凉的山瀑,哪怕间隔再远,也能感遭到一股子凛冽之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