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家武家都是莲华寺的vip客户,年年来,各种景色都熟谙得很,家长也不拘着孩子们乱跑,才十一二岁的孩子那里能在这类古板的处所坐得住?总归有嬷嬷看着丫环服侍着,当朝民风又开放,便都放心由着去了。
望峰庐盖在绝壁边上,土墙茅顶,外头看着粗陋,实则里头白.粉墙青砖地,还暖烘烘的烧着地龙,木头窗框上嵌着玻璃,春夏时坐在屋外向窗外望,满眼层峦叠嶂,景色郁然。
厥后老衲人在山下被香客的马车给撞了,担架抬返来,没云游成。
燕七在长辈面前就没有燕九少爷那么好的报酬了,孙女总不比孙子受正视,何况燕家又不缺孙女,燕老太太固然信佛,性子却反面软,长媳进门以后老太太仍旧把持着中馈不肯罢休,每天忙着同燕大太太斗智斗勇,哪有工夫管燕七如何发展抽芽,顺手丢进二房,安排好丫环乳娘看顾了事。
话是跟燕七学的,究竟上燕九少爷已达十年的人生第一个学会说的词就是“卧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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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爹”和“娘”是直到三岁上才学会说的,因为身边没有什物,无从教起也无从叫起。
武玥拉着燕七兴冲冲今后山走,路过最西头的客舍时,出来把陆家的六女人陆藕捞出来,仨人就奔了望峰庐去。
“陈母没死,仇敌是马有才。”燕九少爷手揣在袖里,垂着眼皮儿悠悠道。
且不说燕家高低如何悲伤欲绝,守边大将战死,骸骨总得运回京都安葬吧?战报上却说“骸骨无存”,这不是怪事么?就算是被乱刀砍碎了,那也还能留滩肉泥儿呢,骸骨无存,如何个死法儿才气死得连个骨头渣子都留不下?
燕七还是去了隔壁的院子和庄嬷嬷打了个号召,庄嬷嬷正忙着批示丫头婆子们安设这两日要在寺里下榻的平常用物,随便应了这位平常没甚么存在感的二房七蜜斯一声,转头就忘了燕七刚和她都说了些甚么。
望峰庐共一正两偏三间屋,一间正厅,一间侧室,一间净房,正厅当屋摆了一张松木大圆桌,现在桌畔已坐了五六位十四五岁的女孩子,喝茶闲谈正自热烈。桌上摆着茶盏、糕点、签筒、掐丝珐琅的小香炉、笔墨纸砚等物,十来个下人打扮的丫头婆子屏息噤声地侍立在旁。
“走,玩儿游戏去!”武玥拎了燕七往外走,“六缺三,从速的!”
“看到第几次了?”坐在燕七劈面的燕九少爷慢吞吞地开口问。
……喂,等等。“道法天然”不是道家学说吗?高僧你……知识略杂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