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着燕子恪提早来信说是要在岛上过年,燕府一家子一等孩子们放了假就搬上了岛去,本日也得了动静,早早就派了燕三老爷和燕四老爷哥儿俩等在岛上的船埠接船,见着燕子恪下来倒没甚么,瞅着他身后那穿了一身铁甲矗立如山的男人,伴同来接船的燕府家下刷地就跪了一片——二老爷,这就是二老爷,这就是那位在大漠边关的修罗天国存亡疆场上叱咤了整整十二年、被蛮子畏如鬼神的阿谁男人!——好、好骇人啊!固然他在那边立着不动,固然脸上带着笑意,固然面孔生得漂亮,可那骨子里披收回的气场让人不由自主就想给他跪啊!
一大团主子此时已经迈进了上房,燕老太爷佳耦领着一众妇孺早便等在了房里,听得院外脚步声时老太太头一个便先坐不住了,颤巍巍地站起家,眼里的泪节制不住地涌出来,老太爷先还想瞪她一眼,怪她这么大小我了在长辈面前沉不住气,但是看到老妻这副模样时本身也禁不住鼻子发酸,搭在椅子扶手上的双手用力攥着,恐怕自个儿一个忍不住也跟着沉不住气地站起来。
燕子恪把回京的路程和时候算得精准非常,不早不晚,年二十八到达京郊,休整一晚,年二十九哥儿俩进宫面圣,雄师暂留城外,燕二太太带着孩子和家下在城外堆栈等信儿,倒是燕子恪百忙当中还没忘让人把萧宸和崔晞亲身送回各自家中,中午皇上在宫里给哥儿俩留了饭,下午放出来,只带上家眷,一起就奔着城东的千岛湖去了。
而燕三老爷燕子恒行事就高雅多了,面上带着东风般的浅笑,深深地向着燕子忱施了一礼:“二哥……”话音未落人就被他二哥张臂箍进了怀里,来了记结健结实的熊抱,一记大掌怼在后背上,险没怼出肺血来:“哈哈!好小子,愈发长得人模人样儿了!”
燕七燕九少爷:千万不能奉告他们本相。
低头正跪的众家下:“……”二老爷的画风是酱婶儿的……越来越怕了肿么破……
“已经到家啦,你不是想看看祖父和祖母长甚么模样吗?畴昔看啊。”燕七道。实际上这小位的原话是“猪(祖)父猪(祖)母、啥东西?”
燕子恒:“啊。”
“二哥也是愈发威武了。”燕子恒咳着笑,转眼瞥见燕子忱背面下来几个女眷,赶紧畴昔又是深深一个长揖:“二嫂舟车劳累,一起辛苦了。”
小十一很不想畴昔,转头看着燕七:“回家吧,我们。”还想着塞北才是家。
燕子忱一只手捏住他四弟燕子恺抡过来的拳,悄悄松松就势一绕一拐,把这货的胳膊拧到他背后,笑着在他屁股上踹了一脚直接把人撩飞:“你他娘的是才刚唱戏返来还是如何地,穿的这是甚么花裤衩子烂裤裆?”
一番
小十一看着燕老太太一脸的眼泪鼻涕,不由往燕七身后缩。
“快过来。”燕二太太招手叫他。
小十一在上京的路上被燕七带着看过乡间放养的猪,一心感觉猪父猪母大抵和这东西也差未几,可现在看着坐在上头的两小我,如何也感觉不像,狐疑重重地走畴昔,摸索着叫了一声:“猪?”
“阿霜。”燕子忱回身唤燕二太太,燕二太太带着几个孩子快步向前,再一次叩倒在燕老太爷佳耦面前:“媳妇不孝……”
“爹,娘,儿子不孝,本日返来领罪了。”燕子忱沉声说着,嗵嗵地便往地上叩首,背面二房一帮子人就也跟着嗵嗵地磕,老太太心疼得一个字也说不出,尽管抱住燕子忱嚎啕,老太爷顾不得面子,悄悄在旁拿袖子抹眼,满屋子的人见状无不泣下如雨,一时候哭声成片。
燕老太太倒是紧着将她扶起:“好孩子,苦了你了,我内心都清楚着呢……”目光一挪,瞥见了靠在燕七身边的一个小小的身影,声音不由再次颤起来,指着这小身影道,“这……这是……小十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