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非是他杜遥狗眼看人低,只是在修真界,特别是在魔修界,没有才气的凡人只能凭借于强者的羽翼下仰人鼻息,在有修为的修士看来,凡人不过期猪狗牲口普通的存在罢了,更谈不上甚么尊敬驯良待一类的初级词汇。
青言脾气怯懦脆弱不说,还非常贪慕虚荣。
只是,青言这小我的为人以及遭受的过往苏澈是不自知的,但在看到杜遥递过来的铜镜倒映出的人影时,倒是在心底小小地吃了一惊。
只听杜遥道:“你既然醒了,那等会便梳洗一下换身衣服,我有事情要交予你做。”
可现在已经微如蝼蚁的他不但道行尽丧,就连身材也是鹊巢鸠占而来的。
可现在这比谁都要清楚宗主喜怒无常的性子的杜护法竟然要反其道而行之,偏就要这个刚从鬼门关前捡回一条命的青言公子穿上红色衣袍去见宗主?
“为何俄然要我换上这套衣袍去……呃,去见他?”
一个月前宗主安齐远不知为何狂性大发,已经将鬼谷山一带的山头移平了数座,就连修为最高的杜遥都扫到了台风尾――为了将被安齐远撕得七零八落的青言的身材“抢救”返来,背后还被安齐远拍了一掌,差点没震断筋脉。
04
未见杜遥脱手,小丫环就像被人狠狠刮了一个耳光普通被狠狠扇倒在地,顿时口鼻鲜血直流。
只是苏澈长年用道修的心法修炼,外加因为是水系的单灵根,修的又多是与水属性一脉相承的冰系进犯神通,长年下来早就练出了一幅波澜不惊无欲无求的冰山谪仙模样,又那里会像青言这般没能脱除凡人的俗气?
常日里无赦谷高低对于安齐远的这项禁忌讳莫如深,因为谁也不但愿只是因为穿了一身白衣就被安齐远把脑袋从脖子上拧下来。
还没等小丫环把整句话说完,杜遥便怒眼一瞪,杀意顿时凝成无形的一束朝她打去。
可想而知,杜遥明天能这般和颜悦色地坐在这里跟青言说话,已经是非常可贵的事情了。
尽力地深吸了几口气,苏澈这才把本身蒸腾的怒意给勉强压了些下来。
只是魔修之人向来心性窜改甚大,明天还恨不得捧在手心宠上天的人,明天就能立即干清干净地抛在脑后。
不想杜遥再难堪那些小女人,苏澈总算是开了声。
也难怪这个没如何见过世面的分炊庶子青言在短短的时候内便被乱花迷了眼,非常利落地接管了身份的转换,甘心雌伏在一个男人身下展转承欢了。
若只是如此便也还是能说得畴昔的,毕竟修真之路分歧适统统人攀爬,当男宠也不是青言说不肯意便能够不当的,良禽择木而栖也算普通。
魔修修士本就是目前有酒目前醉的脾气,毕竟谁也说不准哪天就会赶上比本身短长的修士变成别人法/轮中的营养了。故而魔修修士是最活在当下的一类人,跟清心寡欲的道修和无嗔无我的佛修实在是有天壤之别。
杜遥往旁两步拿起桌案上的一面铜镜,递到了苏澈面前。
“杜护法部下包涵!”
杜遥叮咛道:“服侍公子换衣。”
面前的这个青言,不过是因为刚好长了一张跟那小我有着七八分像的脸,但性子上气质上又有哪点近似的?
虽说杜遥的身份显赫,但也扛不住“违背宗主号令”这顶大帽子扣下来。之前宗主就说过,红色的衣袍不能呈现在无赦谷里――即便是在他最心疼的男宠身上也不可。
他的牙关咬得死紧,如果他还是之前的阿谁苏澈,在晓得了如许的“本相”以后决然不会再给杜遥留任何活路,哪怕他是安齐远座下的第二把交椅。
苏澈没有答复,但脸上略带茫然的神采却不似作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