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女人迈着轻巧的脚步,笑盈盈地走来了。湖畔的小草探出头来,用那淡淡的青色给人们通报春的信息;杜鹃也用它那圆润、甜美的嗓音唱着“春之歌”,那声音动听心弦;一支支莲也从河底的淤泥里破土而出,长出嫩绿色的荷叶芽,远了望去,就像尖尖的小羊角;桃树也不甘逞强,暴露了笑靥;小燕也从南边赶来,为春光增加了很多朝气;氛围中满盈着潮湿泥土的芳香,
眼神中仿佛狂吠:尔等是甚么东西,也配与我挣妞,
“呜~”一曲萧声天然的打入琴声当中,
王贞白心中气极,温怒的看了一眼画舫下的一众才子,
你倒好,一点表示也没有,
画舫内叶青眉的声声响起,喧哗声顿时温馨了下来,
琴声停,萧声止,王贞白也到了画舫旁,
西湖碧波泛动,轻风轻拂,山青柳翠,很有人间瑶池之感。湖面上游船如梭,船上不竭的有嘻笑声传来,
船上女子或凭或立,皆以轻纱掩面,身着罗衣三三两两堆积在一起,风骚才子赋诗作画,船尾更有歌姬操琴扫兴,好不热烈,
靠,小白脸,老子最讨厌了,
……
张大少爷嘴角挂着一丝浅笑,暗道这女人深谙民气,悄悄松松就把这么多男人玩弄于鼓掌之间,若即若离,吊足了男人胃口。
世人共吠之,
收起玉箫,王贞白大声道:“转轴拨弦三两声,未成曲调先有情。早闻叶蜜斯琴艺了得,本日一见公然如是,”
画舫中玉手重浮,只见那芊芊玉指在琴弦上风快的弹奏着,琴声锋利,昂扬,却不高耸。
与画舫中婉转的琴声呼应相合,
任画舫外沸反盈天,畅叫扬疾,一身青衣裙的叶青眉手持一卷诗书端坐在竹榻之上悄悄地看着,内里的喧闹竟没法惊扰分毫,
“吾乃余杭县令小姑弟弟表姐的亲外甥,叶蜜斯,可否让吾入帘一叙,参议嫁奁事件,”
话说,这小妞还真是有本性,人家又吹箫又搭讪,萧洒的一塌胡涂,
西湖绿水本无忧,因风皱面。当一阵阵清爽的轻风拂来,湖面出现一层层波纹,石堤上的垂柳也婆娑起舞,夸耀它那娇媚多娇的英姿。颀长的柳条划过清澈的湖面,挂满了晶莹剔透的水珠,柳条儿倒映在湖面上,使湖水也染成了绿色,仿佛一湖翡翠向东奔腾,
叶青眉还未说话,画舫下一众才子却不乐意了,
箫声渐响,好似吹箫人一面吹,一面渐渐走近,
“公然是叶家的画舫,”楠竹钰伸长了脖子向帘内瞄了瞄道,“只是不知叶小娘子在不在内里,”
几艘精彩的舟坊围在叶家画舫四周,
王贞白面色难堪,仿佛怕叶青眉没听到,继而提大声音道:“叶蜜斯,鄙人王贞白,这厢有礼了。”
琴声突变,亦扬亦挫,深沉,委宛而不失激昂,
“现在的小白脸太多了,叶蜜斯,我们还是早些订婚吧,”
“我好喜好你,叶蜜斯,嫁给我吧,”
元春一月,
“小小楹联,有何之难,叶蜜斯固然说出来,让鄙人解你烦忧,”
“叶蜜斯,鄙人塘西杨国印,敬慕蜜斯已久,可否入帘一晤,”
吹箫的不是别人,恰是四才子之一的王贞白王公子,
琴声徒然在画舫内响起,琴声委宛却又刚毅,券券而来,又似高山流水,汩汩神韵,
“鄙人是号称对王之王的对穿肠,莫说是一副小小的楹联,就是十幅百幅鄙人也不放在眼里,”
垂垂的百鸟拜别,春残花落,但闻雨声萧萧,一片苦楚肃杀之象,细雨绵绵,如有若无,终究万籁俱寂.
待楠竹钰三人靠近便能闻声船头上站立才子们的呼喊声,
“王公子有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