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酸理。”雁南子只能苦笑,“嗳,你既为读书人,又为何要佩剑?”
“入宫?”庄周又惊又喜地望着雁南子。
毛驴也本身游上了岸,抖抖身下水嘶叫了声。庄周渐渐展开眼,望着满天的星星嗫嚅着:“小弟,我死了?”
“此谓天人合一。井蛙不成以语于海,夏虫不成以语于冰。说你也不懂。”
两人晓行夜宿不一日来到了齐国,雁南子实在不耐烦庄周的磨磨蹭蹭。“老迈,你能不能行快点呀!”
又是一声的狼叫,庄周惊骇地从河堤上滚下,没命跳进河中。雁南子还在惊诧地望着河面,河水里传来庄周的扑腾和呼救声:“拯救啊,雁南子,快来救我——”
“我驴子会,可我不会。”庄周答复得不紧不慢。
一阵夜风吹过,庄周往他身边挪了挪,“对我来讲,治大国若烹小鲜。机会未到罢了!”
“防身之物罢了,若看不惯你也携笔墨竹简练是。”
当夜空里一勾新月挂上院子里的柳树梢,庄周扛回了一袋小麦回到家时,田媚儿把两只眼睛睁成了蟠桃大。
“记着,今后要么长话短说,要么就请闭嘴。”雁南子干脆下来,牵马沿河岸寻觅渡船。
雁南子向河对岸张望,“你没死,可我的马和钱还都在对岸。”
“我们来晚了一步。”庄周瞅瞅快落山的太阳,“唉,眼下前有大河后无驿站,左无船家右没渡口,唯河之水滚滚……”
“吹牛,闭嘴睡了。”
“你去打劫了?”她吃惊地问。
“这还用说。”庄周身子向后一躺,“我续她两年多了,也是她为我送走了老母。嗳,你信赖梦吗?那日在大漠中上天托梦与我,谓我为天庭下凡的胡蝶精也!”
军头用火把照照雁南子腰间的剑和毛驴背上庄周的剑鞘。“你俩是剑士?”
“我找他求飞黄腾达不急,你拜个师又急从何来?”庄周在驴背上点头晃脑,“再者你胯下的是马,我胯下为驴。驴与马虽为四蹄远亲,可一个善奔一个善行。比方你我也为同类,倒是一个习武一个习文。既然你非急于安邦,我也不躁于治国,一起观景慢行岂不更好?”
“此人莫非有龙阳之好断袖之癖?”庄周顿时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他渐渐将雁南子的手臂和腿移开,见雁南子又紧紧抓住本身衣袖,只得解开衣服一点点抽脱手,揉着发麻的左臂转头向河坝上望去。
不知睡了多久,一阵风把庄周冻醒了。他发明雁南子枕在本身左臂熟睡,忙抽了抽手。雁南子却顺势侧身将左腿搭在他身上,左手搁在他胸脯上。
“我能,”雁南子甩动手上的水珠站起,“可我的马不会水。你呢?”
“呸,你才是驴子!”雁南子立马还了他一对白眸子子。
“狐狸精?”雁南子成心调侃他。
“窃钩者诛窃国者侯。我庄周宁窃国也不成窃钩!”内心的嘀咕没敢说出声,他刚放回了圜钱,忽地打了个喷嚏。
“你懂那么多,如何不像惠施一样出去仕进?”雁南子侧过脸望着他。
“不,是胡蝶精。”庄周裹紧身上的袍子,“左有贤妻持家右有惠施助业,恰如胡蝶之双翅也。嗳,你猜是我庄周梦见了胡蝶呢,还是胡蝶在梦里见到了庄周?”
庄周停下驴子,“文不与武讲理,武不与文比艺。”说完他下了驴,立在道边撩起袍摆。
庄周下了驴子,搭手向对岸瞭望,“这么宽,你能游得畴昔?”
雁南子和衣抬头躺下,“只怪我把你误作了樵夫。你很爱你娘子?”
雁南子拿过宝剑搂在怀里,“这个,你去问周公好了。”
军头向兵士一摆手,“送他们入宫。”
“哼,就算我打下了天下,也毫不会请头驴子来治国!”雁南子快马加鞭绝尘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