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城被瞪得如坐针毡,罗恭则是嘴角愈发上翘了些。
“东西两厂与我们锦衣卫不对于,这也不是一日两日的事情,西厂么,只要我们在百姓中的行事不让西厂的狗腿子抓到把柄,他们也就算是半个御史,翻不起甚么大的风波来。
在这半刻多钟里,上首两人谁也没半点想开口的意义。
至于东厂,也就孟申那只老狐狸另有点看头,像杨柯与汪净如许的小打小闹,本座瞧着也就是孟申手底下不成气候的狗腿子闹出来的幺蛾子。”
这时久不开口的罗恭说话了:“听你说,那帐房先生先前呈现在云来酒馆,是为了收帐对帐来的,那么此人指不定就是驸马爷为自已埋下的第三条暗桩。”
玉拾与罗恭对看一眼,两人刹时决定陪这个帐房先生好好玩玩。
“你不是命令了么?”
罗恭的气场过分强大,即便不出声,视野也绝对不炽热如火,更不会冷寒如冰,可偏就有一种令人处于四周楚歌之感,就像是一场沉寂无声的博奕,明显该是一马平地、一目睹底的平原,却生生教罗恭弄出个十里埋伏的大起大落来。
“对于杨柯与汪净同被灭口的事情,大人有何观点?”
不得不说,连城固然没对程和亮用过甚么刑,最多是言语威喝,但能在罗恭如许紧急盯人法之下存活过半刻钟的布衣,他还真是头一回开了眼界。
玉拾道:“杨柯与汪净既然都已被灭口,这事便先搁下吧。”
玉拾这一挥手,严如大赦,两人马上施礼辞职。
真正的文豪大师,玉拾上辈子没少见,不丢脸出程和亮实在只是一个形似文豪的真酸儒,只是她没想到程和亮一身儒酸气中,可贵另有一身让人佩服的硬骨头。
罗恭将身子坐下,轻呷了一口茶后,缓缓反问道:
“你有贰言?”
让连城去将帐房先生提到北一户来的当会,玉拾问罗恭:
行,那咱谁也别说话了。
老狐狸的圈子她不懂,她如何会有贰言?
他不是不喜好开口么?
玉拾:“……”
就在上首两人一对眼一合拍的决定下,一场以寡敌众的默剧正式拉开序幕。
罗恭想着玉拾各种本领近年来倒是疯长,各种拿他的话来堵他的嘴更是日渐炉火纯青,眼角含着笑,嘴角上翘的弧度也越来越大,一副胜利让玉拾夸他的话媚谄了的模样:
虽端方坐着,身躯半点不敢动上分毫,但在内心,连城还是为看似软绵绵,实则是铮铮硬骨头的程和亮比起了大拇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