树木翠绿,流水潺潺。
“豪杰自当是仗三尺剑扫不伏侍,历经心血而来,就算是第九流的武功,堂堂正正做人,惩奸除恶,如何不是豪杰?”余负人咬牙道,“你何必与风骚店勾搭,做那下作之事?”
阿谁悄悄叹了口气,“我感觉……”她并没有说下去,顿了一顿,“你要谨慎些。”
“嗯。”余负人应了一声,手握青珞,与他错身而过,踏出院中。
“她是你娘……”余泣凤颈上的伤口俄然发作出一阵狠恶的咳嗽,“咳咳……咳咳咳……那你是我的儿子,司绮现在可好?”他一边呛咳一边说话,带血的唾沫自咽喉的孔洞不竭喷出,左眼不竭抽搐,模样惨烈可怖,和威风凛冽一呼百应的“剑王”相去何其之远。
“她……她曾去剑庄找你,被你的奴婢扫地出门。”余负人一字一字的道,“你需求说你不知情,是么?”
余负人踉跄退了两步,“姜司绮……你竟然还记得她,她是我娘。”这疤痕剑客真是余泣凤么?余负人如此夺目沉着的民气中也是一阵混乱,“你真的是余泣凤。”
箫声幽幽,有人林中吹箫,曲调幽怨苦楚,充满庞大委宛的表情,吹至一半,吹箫人放下竹箫,低柔的叹了一声,“你……你倒是好表情。”
那拦路之人转过身来,只见满面是伤,左目已瞎,面貌全毁,在颈项之处有个黑黝黝的伤口,其人嘴巴紧闭,说话之声竟是从颈部的伤口收回,声音沙哑含糊。“余泣凤平生从未娶妻,怎会有你如许的儿子?”
“你是余泣凤的儿子?”那拄剑拦路之人沙哑的道,背影既高而长,肩骨宽广,握剑之手上条条伤疤,望之触目惊心,非常可怖。
这屋里必然有通道,当然亦必然有圈套。在屋外查探之人悄悄退出,没入树林当中,往回急奔数十丈,突见不远处有人拄剑拦路,顷刻一顿。
那是“忘尘花”的粉末,摄魂迷神之花。
“余贤侄,老夫正在找你。”一脚踏进善锋堂,蒋文博劈面而来,欣然笑道,“彻夜你我共探避风林。”
“天下人皆知我败在施庭鹤那小子部下,却不知他底子是个凶险狡猾的骗子!我岂可因为这类人落下败北之名?大家都觉得我不如那小子,天大的笑话!不将他碎尸万段,不能消我心头之恨!”余泣凤冷冷的道,“若不是池云小子动手得早,岂有他死得如此轻易?”
那人降落的道,“若不是看你生得有些似幼年之时的我,昨夜又在好云山偷袭唐俪辞,余某断不会晤你。我是谁——嘿嘿——”他提剑一挥,只听一声震天动地的巨响,树木摇摆草叶纷飞,余负人身前地上竟裂开四道交叉的剑痕,剑剑深达两寸三分,一分未几、一分很多。待他收剑半晌,只听“咯啦”一声脆响,余负人身前地盘再陷三分,塌下一块碗口大小的深坑——这一剑如果斩在人身上,这第二重暗劲虽只是再入三分,已足以震碎人五脏六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