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眼铜笛挥动,抵挡三人的围攻,眼神始终冷冷看着唐俪辞。唐俪辞站在一旁,山风吹掠过他的衣裳,袖袍如水般颠簸,柳眼俄然开口,降落的道,“这是你杀我的好机遇,你还在考虑甚么?”唐俪辞不答,过了好一阵子,他幽幽的道,“我要杀你,在青山崖上就不会救你。”柳眼嘲笑,“救我如许一个无恶不作的魔头,你不怕被人唾沫淹死,谩骂咒死?”唐俪辞淡淡的道,“对别人来讲,你就是死一万次也不敷……阿眼,我问你一件事。”柳眼唇角上扬,“我就算答了你,也一定是真的。”
正在大师同心合力,活捉柳眼之时,轻风恻然,树林中摆布俄然同时各自窜出一人,一则挥掌、一则红纱,无声无息往唐俪辞后心按去。这一下偷袭,拿捏的机会煞是奥妙,恰是世人力战柳眼负伤疲弱,眼告知捷,松了口气的刹时,又似是浑然不把柳眼的性命当作一回事。成缊袍蕴势已久,几近同时跃起,剑挑霜寒,一剑“凄寒三宿”往那翠衣人后心刺去。
唐俪辞亦是唇角上扬,却并非笑意,“菩提谷中……是谁把冰棺盗走,又是谁把方周乱刀碎尸,扔在那具破棺材里喂蚂蚁苍蝇……是你么?”他低声而问,语气很安静,乃至有些心平气和耐烦聆听的意义。柳眼闻言大震,蓦地回身,厉声问道:“你说甚么?”一疏神之间,沈郎魂一拳突入,“碰”的一声震响,他一拳击在柳眼腹上,只听金属鸣响之声,柳眼腰间衣裳碎去,暴露一层银色如铁甲般的里衣,恰是这银色甲衣保他刀剑不伤。柳眼受了一拳,竟不在乎,疾若飘风往唐俪辞身前奔去,只听“铛铛”两声震响,邵延屏和池云刀剑齐出,各在他背上重重斩了一记。柳眼仿佛未觉,一把抓住唐俪辞胸前的衣衿,厉声道,“你说甚么?你说甚么你说甚么?”顷刻之间,沈郎魂一拳击在他颈后,邵延屏和池云刀剑已架在他颈上,柳眼毫不在乎,一双炯炯黑目紧紧盯着唐俪辞,“你说甚么?”
铜笛并未举到柳眼唇边,柳眼并没有看联手反击的三人,只冷冷的看着唐俪辞,仿佛只在扣问你为何总也死不了?为何你老是能赢?你能赢到最后吗?山风吹起唐俪辞满头银发,三人联手反击,顷刻间刀剑加身,已沾到柳眼衣上。只听“铮”的一声脆响,三人刀剑竟然无功,纷繁震退,柳眼衣内似有一层薄薄的铁甲,刀剑难伤。合法合攻失利之际,柳眼举笛一吹,笛声清冽高亢,如同北雁高飞长空,身周林木啸动,燕雀惊飞。成缊袍受余泣凤掌伤未愈,胸口真气冲撞,当下一口鲜血吐了出来,他生性过火,最易受音杀所害,一口鲜血吐了出来,热血沸腾,第二口鲜血随即喷了出来。沈郎魂凝气闭耳,固然笛音仍旧直刺入脑,却不如成缊袍那般禁止不住,见情势不对,蛇鞭抖出,一鞭往柳眼颈上缠去。邵延屏和池云受柳眼笛音一震,均感心头大震,情不自禁连退三步,莫非五人合击还杀不了这个魔头么?柳眼横笛而吹,第二声高音随即建议,眼神倒是冷冷看着唐俪辞,笛声如刀如刃直冲唐俪辞而去,高音未落,一串低靡柔嫩的曲调绵绵吹出,顷刻之间,杀人之音变成了缠绵多情的咏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