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秋府右肩伤口血如泉涌,一把将余负人推开,咬牙切齿,甩袖一道火光冲天而起,他提气厉声大喊,“降云魄虹,武梅悍魂,泣血啊――”这一声厉声震惊山林,在客堂外信步的轩辕龙和殷东川蓦地变色,善锋堂外悄悄等待的火云寨弟子闻声跃起,排山倒海的喊杀声中,数不尽的人影跃进善锋堂围墙以内。
池云呆呆的看着头上的纱缦,心头俄然感觉很酸楚,一股辩白不清的情感缠绕在心,让他感觉很难受。如果她只是白府的大蜜斯,难道很好?但她若真的只是个娇柔无知的女人,他又会这么难受吗?低低的嗟叹一声,他在床上翻了个身,脑筋炽热,似痛非痛,似昏非昏,满身说不出的难受,不住的想白素车,愈想愈狂,愈想愈乱,万千思路在脑中最后只化为一句话――老子到底是那里配不上你?到底是那里配不上你?那里配不上你?
第二次清清楚楚的看着这女人的脸,是他失手被柳眼所擒,被五花大捆绑在床上,这女人出去欺侮他、折磨他、扇他耳光、在他身高低毒、把他当作肉票威胁那只白毛狐狸。他这一辈子固然说不上出身崇高,却也向来没有人敢如许对待他,在她扇他耳光的时候,他已下了决计要将这女人碎尸万段,当日本身所受,要她百倍了偿!但自那以后,他便再也没有遇见她。
唐俪辞受伤的右手垂在身侧,左手犹自斜搭在椅背上,他双手皆有伤,红润素净的血液顺苗条的五指而下,自尖尖如菱角儿的指尖点点滴落在地,地上椅上便如无声的开了朵朵黑红的小花。他并没有说话,只是悄悄的看着西方桃,阴暗富丽的屋内,碎裂的水晶、如花的血迹,双手染血的男人……统统构成了一副妖异诡丽的丹青,酝酿着一种阴暗的伤害性……
她有一副荏弱纤细需求人庇护的好模样,是他从小喜好的那一种,女人就该长成那种模样。
“彭”的一声闷响,方才踏进房门的人身如流星,竟顷刻倒飞出去,摔在地上一动不动。世人惊诧回顾,只觉脸颊上溅上阵阵热辣,伸手一摸,倒是满手鲜血。金秋府骇然震惊,“如何回事?”刹时砰砰连响,踏入房内之人四散受震飞出,倒地软瘫如泥,竟是全悉一掌震死!金秋府大步突入房门,只见房内床榻之上一片混乱,池云坐在床上,脸颊潮红,呼吸短促,眼神凶暴狰狞,正自恶狠狠的瞪着他。“寨主?”金秋府一声呼喊,池云身影一晃,一环渡月破空而出,金秋府骤不及防,硬生生一闪身,银刀钉入右肩,血溅三尺!池云触目见血,一声长笑,“哈哈哈――哈哈哈哈――”自金秋府身边掠身而过,倏然拔去他右肩上的银刀,刹时夺门而出。余负大家在门口,出剑急阻,池云一挥衣袖,余负人虎口有伤,青珞把持不住,脱手飞出,池云一晃而去。余负人转过身来,吃紧扶住金秋府,“你――”
唐俪辞人在房中,骤闻一声厉喝,他五指一握,咯啦一声手中水晶杯应手而碎,碎裂的水晶碎片异化半凝的血液深深扎动手掌,染红半边衣袖。火云寨战鼓擂起,他拂袖而起,便待出门,却见桃衣一飘,一人含笑盈盈的拦在门前,“唐公子,我思来想去,感觉你我还是有需求细心谈谈。”
西方桃红润的樱唇含着一丝残暴的浅笑,“你么……你让我发明一个缺点……”唐俪辞指向她的手指一伸,五指疾若飘风,顷刻已扣到了她颈上,竟是底子不听她究竟要说甚么。西方桃手腕一抬,架住他这一扣,两人拳掌交集,已动起手来,只见屋里人影飘转,倒是不带涓滴风声,连桌上点着的熏香袅烟都几近不受影响。